芳菲由此判断,郑西野的父母都是高个子。
也是。
他个子都那么高呢,光看遗传基因这一项,两位长辈也不会矮。
心里胡七八糟地琢磨着,许芳菲扶着柜沿踮起脚尖,够了够,没够着。左右一瞧,边上正好是餐桌椅,便随手拖来一把,踩上去双手齐用,终于将白色收纳箱取下。
打开一瞧,里头果然装着各类药品。
许芳菲仔细翻找着。
郑西野的药箱,药品类别相对单一,大部分都是处理外伤用的物品。纱布、医用胶带、碘伏、消毒酒精,另外占据大头的,则是胃药,奥美拉唑肠溶胶囊、碳酸镁铝咀嚼片、温胃舒颗粒……
废了好一会儿功夫,许芳菲才从药箱的最底部找到一盒布洛芬。
“!”
她大眼一亮,连忙掰下一粒退烧药,冲进厨房倒了杯温水,再将水和药一并拿着,小跑送进卧室。
郑西野的卧房灯是纯白色,冷色调的光线,相对刺眼。许芳菲没有立刻摁顶灯开关,而是先将水杯和药丸放在床头柜上,拧开了床头的阅读灯。
柔和的暖橘色灯光亮起,依稀投落在床上男人的脸上。
许芳菲垂眸看着他。
忽然发现,病中的郑西野,眼眸闭合眉目恬静,看着有一种零落的破碎感。这令许芳菲颇有几分意外。
印象中,他总是彪悍野蛮得像头雄狮,撒起野来能气死人,不讲半点道理。可此时的他却又如此憔悴,憔悴得惹人怜惜,尤其那副深邃如画的眉眼,愈为“破碎”二字添了几笔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