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频繁的、强烈的欲望下,首先发生的事件是:牧羽卧室床脚的木地板塌了。
“牧汉霄!”
牧羽赤着雪白的身子,裹一条薄毯坐在凌乱的床上,身上散落深深浅浅的痕迹。他生气把牧汉霄赶下床,眼睛红彤彤地瞪着他:“地板都被你弄坏了!”
牧汉霄只穿一条长裤,赤脚踩在地上,看了看床脚压破的一块木地板洞,说:“早就坏了,一踩就断。”
“我不管,你把它修好。”
一只床脚陷进地板洞,床歪了。牧羽撑着酸软的身子喝了口果汁,换个边要躺下休息,被牧汉霄从床上抱起来,离开卧室。
牧汉霄把他抱去郁荆从前住的卧室,放在床上。
“整个房子都要重新修。”牧汉霄对牧羽说。
牧羽哼一声,裹起毯子挪进床里躺下,背对着他:“随便你,我要睡觉了。”
于是牧汉霄终于开始整修这个摇摇欲坠的家了。
修复老房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也是为什么牧羽拖着迟迟懒得动工。房子有两层,面积不大,但架得高,尖房顶里面是一个阁楼,从前阁楼是牧羽自娱自乐的小世界,不过后来阁楼的地板松了几块后,郁荆就不再让牧羽爬上去玩了。
墙体斑驳开裂,地板下陷,窗户漏风,屋顶进雨;外墙仍留有近百年前的石雕纹路,尽管一部分石雕已在风吹雨打中剥落,绿藤已快爬满了其中一面墙;房子近湖,地势偏高,一条村庄的土路穿过湖边,要进牧羽家里还得走几分钟的草地。实际上牧羽家还有个地窖,但出于种种原因,牧羽直接选择无视了那个已经几十年没有使用过的地下牧汉霄差不多把房子里外都检查了一番,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修路。九九整理
他从布加什克雇来工人团队,开工前把牧羽送回了他的母亲那边,毕竟这次修复是个不小的工作量。
牧汉霄亲自在现场监工,白天在白哈尔湖,晚上回布加什克。这期间牧羽和设计师确认好了设计图,等牧羽再回老房子那边时,路已经修好了,工人正在朝他家运送建材和机器。
他成了个甩手掌柜,每天闲来无事陪他妈妈玩,要么就开个车来白哈尔湖找他哥。房子的红砖外墙被加固一番,房顶的破瓦片全给掀了,工人竟然还在瓦片夹缝里捉出几只安了家的老鼠。难怪有时候晚上牧羽听到屋顶传来奇怪的声响,他还以为是闹鬼了。
地板全给掀了,房子里地上都是泥。楼梯也拆了个光,按牧汉霄的话来说,那楼梯再不拆就该自己塌了。
郁荆说:“赫尔金,你的哥哥真的很爱你呢。”
这话来自母子俩在一次下午茶时间的对话。还好牧汉霄不在,牧羽差点被她的惊人之语呛到。
牧羽把茶杯放下,认真问:“请问他哪里很爱我了?”
“你想修我们的老房子,这里不许动,那里不许拆,还一定要还原原貌,要求这么苛刻,牧先生也全都答应你了。”郁荆叹一口气,“你都不知道你小的时候,我为你这种颐指气使的脾气烦恼了多少次。”
“妈妈,我只是不希望我们的家被装修得面目全非。而且!你怎么可以用‘颐指气使’这个词语来形容我?”
“你明知道牧先生不会把事情变得糟糕。好吧,我换一个词,‘淘气’可以吗?”
“不可以!”
一旁安娜淡定地翻过一页书,开口道:“我想赫尔金只是在对他喜欢的哥哥撒娇,就像他总是对他最爱的你撒娇,郁荆。”
郁荆:“哦”
撒娇?
牧羽对这个词嗤之以鼻他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十几岁的小孩了。
费尔与安娜出门采买食材,安娜在家里相对有更多话语权,把懒散不愿行动的牧羽也拖走了。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