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也开始不明白,囚的究竟是她,还是自已的心。
昂威深深吸了一口气,倚在椅背上,闭上眼,拇指按压着眉心。
今晚,他不知怎么就喝多了,酒精让他的理智越发模糊。
昂威清醒地意识到,自已的的灵魂在一点一点背叛他的理智,但他却无能为力。
因为天气炎热,黛羚浇园子的时候顺着头将自已也整个从头到脚浇淋了一遍,打湿了她的衣衫的瞬间,仿佛重新找回了自已的清醒。
她穿着一件浅色雪纺衬衫,水渍渗透布料,紧贴在肌肤的沟壑之上,勾勒出纤细的身形。
她懒得擦干,赤着脚走进客厅,一路留下细碎的水渍想,深深浅浅。
屋里没有开灯,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落进来,勾勒出室内淡淡的光影。
她正准备上楼,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
黛羚的心脏一滞,脚步骤然停住。
这里现在守卫森严,没有人能这样不动声色地潜入。
只能是他。
她抬头,视线变得清晰,缓缓看清客厅的前方一角。
白衬衫,身形挺拔,背脊微弓,指尖轻轻拂过琴键。
旋律跳跃,音符散落在空气里,流畅得不像即兴演奏。
她怔了怔,目光落在那双手上。
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她想起以前每次缠绵后,她都会瑟瑟蜷在他怀里,枕着他的手心,心想这双手,比任何人都适合弹钢琴。
如今看来,他确实会。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却从未真正了解过对方。
也许,从未想过了解。
黛羚不想惹怒他,今晚,如果有机会,她想跟他平心静气再谈一次。
无论如何,她需要回公寓去拿线索。
但现在,她想先去浴室洗个澡......
她一声不吭,抬脚向前走,想绕过他上楼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还未消散。
昂威低头,打量了一眼她有些蜷缩着的,那湿漉漉的身体和双脚,他再也忍受不了她的漠视。
下一秒他骤然上前,一把将她拽住抱起来,毫不留情地将她砸在钢琴上。
琴键被撞得凹陷下去,发出一连串杂乱无章的噪音。
黛羚后背贴在钢琴盖上,指尖微颤,心跳得剧烈。
昂威撑着双臂,将她牢牢困在臂弯之中。
他的脸贴近她,气息炙热,眼底翻涌着深沉的情绪。
在微弱的月光下,黛羚逐渐看清眼前那双冷冽的眼睛,犹如利箭般紧盯着她,仿佛在盯着猎物,随时准备出击。
“为什么对我视而不见?”
他的话带着压抑的怒气。
昂威身上弥漫着浓烈的酒气,眼皮有些睁不开,偶尔懒散闭上,但又迅速睁开,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她。
他眉头紧蹙,伸手扯开自已的衬衣领口,似乎想让身体里的燥热有个宣泄的出口,不然他觉得自已快活活被烧死。
“我是死人吗?嗯?”
黛羚的心跳骤然加快,她能感受到昂威身上那股呼之欲出的强烈的压迫感,仿佛身边三米之内的空气都被他抽走了。
她的屁股紧贴着冰凉的琴键,湿透的衣服让她感到一阵寒意,却又被昂威身上如火般灼热的体温烘烤。
她双手推在他的胸膛上,试图推开他,但昂威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紧箍住她整个身体,纹丝不动。
既然如此,她灵机一动,不如将计就计。
男人的回头不一定是有情,也许只是因为无法忍受背叛。
然而,无论如何,这对她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