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别人?家的父母过年会?回来, 或者接小孩去城里。
江在寒没有。
从有记忆开始, 他一次都?没见过爸爸妈妈。
就算他们?离婚了, 他跟外婆住,说明法院把?他判给妈妈是的,江在寒已经有这个概念那么妈妈为什么也从没出现过。
大?信说, 你?不能问外婆妈妈是不是死了,会?被打!我,我的一个朋友试过!
小江在寒说, 噢。
他知道妈妈很忙,可是他很闲啊。他可以去城里看妈妈。外婆总说等你?长大?。他从一年级升到二年级,二年级升到三年级, 还不够吗?
大?信又说, 我暑假看了一个电视剧, 懂得更多了。电视上那个漂亮阿姨跟不喜欢的人?生了娃, 就把?娃扔家里自己跑了。我推测你?妈妈不是不喜欢你?,是不喜欢你?爸爸。所?以你?不要伤心了。
小江在寒说,噢。
更伤心了。
***
江在寒对?着已经熄屏的手机发了会?呆。
他走出书房出去倒水的时候依然心不在焉, 甚至没看到厨房里的符确。
“江老师,你?吃中饭了吗?”
江在寒冷不防一惊,看见整理橱柜的符确。
“吃了。你?回来了。”
“吃的什么?汤怎么没喝啊?我回来好一会?了,车库门有点卡顿,声?音挺大?的,没吵到你?吗?”符确手里拿了个方块白色纸包,走近了瞧江在寒,“你?不舒服吗?”
“没有。”江在寒没跟他对?视,问,“这是什么?”
包装眼熟,上面?老式红泥印字也很眼熟。
“麻酥糖,我妈的朋友从国内过来,顺便捎的。”符确放在岛台上拆,“你?吃过吗?我小时候超爱。”
“吃过的,”江在寒闻到芝麻的香气,“最早做这个的糕点店还是霭里的。”
“是吗,我都?不知道,怪不得小时候外婆总念叨这个,买了她也不能吃,就看着我和我哥吃。”麻酥屑细腻,符确拿了个大?点的盘子接着,“江老师休息会?,一起吃吧。”
江在寒那盒“中饭”没吃完,这会?儿看着酥糖有点饿了。
符确把?贴着岛台的高脚凳拉出来,又去拿水,帮江在寒拿了冰牛奶。
“谢谢。”
样子没变。长方形一小块,中间色泽偏深的纹路是有嚼劲的酥坯。
味道没变,芝麻香浓郁,松软偏甜。
“感觉没有小时候好吃了,”符确吃了两口,开始喝水,“粉还行,中间是什么糖也太?甜了,以前?也这么齁甜吗?”
“我觉得还好。”
江在寒挺能吃甜的。
他以前?挑着中间的酥坯吃,外婆会?把?剩下芝麻粉吃掉,说她不能吃太?甜只吃酥屑。
“太?好了,”符确双手合十,“橱柜里还有好几包,拜托江老师。”
江在寒刚咬了一口,抬头想说谢谢,但嘴里都?是芝麻粉,张口就会?飞粉。
这东西很难优雅地吃,一口下去别说牙齿,嘴唇一定?会?沾粉。
江在寒只能点点头。
符确反倒说“谢谢”。
江在寒又摇摇头。
符确看着他,笑起来,忽地倾身,离他很近地伸出手。
江在寒微微睁大?了眼。
符确手指一抹,擦了江在寒嘴角一点粉屑。
没擦,捏起自己剩下的小半块塞进嘴里。
江在寒睁圆了眼。
符确擦他嘴角的左手本来是干净的,指腹温热干爽,抹的时候稍稍用了点力。在他看来,这是有些亲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