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被符确包住了?,指腹在他手背上来回摩挲。
“是。”符确坦白地说。
说不是江在寒也不会信。
“但马毅要对付我?哥也不是一时兴起,徐徽言提供的证词和?证据你看到了?,他早就盯着南海三期,跟踪我?哥更是半年前就开始了?的。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安慰你,是事实,徐劲松的事连个导火索都算不上。”
江在寒知道这件事之前,这话就没有安慰作用,现在更不会有。
符确知道。
他望着江在寒。
好一会儿,江在寒都没讲话。他抿着唇,垂眸看着被符确握紧的手。
他不能沉浸在口头的愧疚中,那毫无帮助。江在寒缓缓开口,问道:“郑道的信息,你查到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
挺巧的。
符确交代完郑道的事,过?了?两天,就收到消息,他好像搬去霭里了?。
符确挂了电话犹豫了一会,还是告诉了?江在寒。
“我?跟你一起。”
符确其实不太想让他去。郑道既然在躲,那就是不想多说或者出来作证,去了?恐怕也得不到什么好消息。
而且霭里……江在寒回国之后一直没去过?霭里。他什么都没说,符确却觉得他在逃避。
明黄越野开到村外的那条路上。
江在寒看上去很平静,平静得像是来度假村休息一个周末。他撑着额角看窗外,声音平缓,说:“这里原来是条很窄的土路,车子都开不进来。”
可能自?己想多了?,符确心想。
他在江在寒的事情上有些?过?度敏感?了?。
符确笑着答:“多少年了?,国内变化很大的,一天一个样。”
沿路有不少新建的小矮楼,一楼是餐馆或小店铺,楼上是住家。
再往里开,新建的小楼房便渐渐稀疏了?。视线穿过?两旁的橡树,远处连绵的茶山便隐约可见。
路况越来越差,符确开得慢下来,摇下车窗。
清新的茶树香气?飘在空气?中?。
江在寒闭上眼。
进村前有一家小超市,门口就两个车位,符确把?车停进去。
“说是在这里见到的。”他边解安全带边对对江在寒说。
两人一起下车。
小超市从大门就能一眼望到头,里面没顾客,门口坐着个中?年男人在给?狗梳毛,大概是店老板。现在是新茶上市的季节,常常有人过?来收茶,老板看他们从越野上下来,猜测是收茶的。
“二维码扫一下,”老板热情地招呼,“收茶叶吧?各家的品种?价格都能看到。”
符确跟人打了?个招呼,掏出包烟:“谢了?啊。”
那老板原本摆手说“戒了?”,瞧清了?烟盒,立马站起来接了?一支:“富春山居啊我?c。”
江在寒也惊奇地小声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我?不抽。”符确偏头对他说,“我?哥给?我?的,说出门办事散烟好使。”
符确在离得最近的货架上拿了?两瓶水,闲聊似的问:“村里各家茶叶价格都报到你这啊?”
“是啊,我?们店地段好,村口!门面!”老板拿着烟左看右看,细细闻了?闻,舍不得点,“各家年年产了?茶先给?我?发照片、价格,我?这实时更新呢,你扫了?吗?”
“正加载呢。”符确笑着说,“那村里人你全认识?”
“何止人,村里的鸡鸭猫狗我?也全认识。”老板终于叼着烟点着了?,眯眼很克制地吸了?半口,“确实不一样,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