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在寒偏过身子, 躲开了。
“我没想怎么样, ”符确沉声说?,轻柔而缓慢,安抚一般, “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江在寒,你要做什么我都愿意帮你,你不用一个人承受。”
最后一轮巡房结束,走廊和屋内的光线暗下来?。
走廊的广播提醒探访者离开。
符确没理睬这个提醒,专注地望着江在寒,说?:“真?的。”
江在寒眉心紧了又紧,防备地看着符确,像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可是符确目光坦诚,不似玩笑。
“符确,”江在寒尽力让声音平静镇定,冷漠地说?,“这是我的事,我不需要帮助。”
“不需要?”符确目光锐利,盯着他?,“你打算继续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跟徐家斗?”
江在寒眼睫颤动,偏开视线,决绝地说?:“与你无关?。”
“徐劲松的外公已经在联系医生,为徐劲松开精神疾病证明,”江在寒在国内没有熟人,就?算有,也不可能得到徐家的动态,但符确可以。他?急切地告诉江在寒:“徐劲松这些年没少?闯祸,马毅和徐徽言太擅长这些手段了,你知道吗?”
江在寒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那么容易。”
江在寒有自?己的途径,他?对徐劲松的了解,对徐家的手段,十分清楚。但他?不想跟符确细谈这种事。
符确只?是个学生。
他?该好好完成学业,领略异国的风土人情,交几个知心好友,结束这段留学之旅。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待在病房,跟江在寒这个阴暗巷道的人讨论怎么报复同父异母的哥哥。
“我心里有数。”江在寒劝道,“这些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没有揭穿我,我很感激,到此为止,好吗?”
“你有数吗?你把自?己弄成这样,顶多?让徐劲松坐两年牢,可能都坐不了,过两天就?被保释、回国逍遥了!你能得到什么?”
江在寒漠然?抬眼看着他?:“你呢?趟这淌浑水,你能得到什么?”
符确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而后,望向江在寒,目光堪称温柔。
他?呼了口气,忽而佻达一笑:“徐家身败名裂宏远受创,对福南是个机会?。
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
深市。
【能源巨头宏远继承人暴力袭击高?校教授】的词条出现在能源快讯的搜索头条,像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紧接着,更多?话题涌现:【被袭教授疑似与宏远总裁关?系匪浅】、【宏远总裁私生子】、【宏远内斗?私生子或继承家业】。因为内容劲爆,又是大众喜闻乐见的豪门狗血情节,很快冲出能源版块,出现在各大社交平台热搜。
深市西郊的中?式庄园,马毅靠坐红木太师椅,手中?捧着一盏青瓷茶碗。
袅袅茶香氤氲在空气中?。冷峻的视线穿过濛濛茶雾,落在平板上助理总结的热门新闻帖。
马毅发已灰白,坐姿却?板正如松,毫无老人的佝偻之态。他?低头吹了吹茶碗中?的浮叶,声音不紧不慢,问道:“没压下来??”
“本来已经压下来了,”助理额角冒汗,战战兢兢解释,“不知谁在一个很小的匿名论坛发布了一张徐少在警局门口踢人的照片,两个人的脸都拍得很清楚。转发的人用的标题跟打人的事无关,是【我家教授要长这样,我一天学习48小时厕所都不上的】,这个没拦住,冲上热搜,结果一件接一件,打人的事被扯出来?。”
马毅轻轻啜了口茶。
滚烫的茶水滑过喉咙,他?面色不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