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确靠坐床边,见他醒了,眉头松动:“感觉怎么样?”
江在寒咽喉发涩,张了张口,被符确扶起半身,喂了点水。
“早上?烧得厉害,”符确把杯子放回床头柜,就着扶他的?姿势贴了贴他的?额头,“好多了。”
江在寒往窗外看?,被窗帘挡了视线。
“几点了?”
“下午五点。”符确给他垫了个厚靠枕,起身拉窗帘。
天色已经暗下来,深冬的?傍晚,天黑得很快。
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但江在寒脸上?的?红已经褪去,又回到冰凉苍白的?状态。
头晕的?感觉还在,江在寒神色恹恹闻到一股清爽的?柑橘香,他转回头,看?到符确在剥蜜柚。
大概怕他难堪,符确没提昨天的?事,也没说什么安慰话。
只?慢条斯理剥下一瓣,白色的?筋膜一点点撕干净,递到江在寒唇边。
江在寒伸手去接。
“张嘴。”
符确讲话的?语气不凶,更像是哄。
但江在寒能感觉到他的?阴沉不快。
从醒来到现在,符确没笑过。
江在寒的?手顿了一下,落回去,低头咬走那瓣蜜柚。
是江在寒喜欢的?味道?,甜的?,但不全甜,带一点点微微的?酸。
充盈的?汁水在舌尖散开,江在寒觉得清醒很多,不那么头晕了。
“符确。”江在寒没办法就这样安安静静、两个人都装无事发生,他看?向符确,“昨天晚上?……”
符确摘筋的?动作停住,不动声色回视他。
“今天警察联系过我,”符确的?声音冷静,“监控、酒杯那些实打实的?证据都集齐了,需要你去录口供。我说你不舒服,晚点联系。等你感觉好一些,我们去警局。”
“好。”江在寒抿了抿唇。
符确仔细观察他的神情,但江在寒太喜欢藏心思了,很难确定。
于?是问道:“你会包庇张亚吗?”
“不会。”
“你会包庇徐徽言吗?”
江在寒记得昨晚在酒店,在符确怀里瞥见他睨视徐徽言时的?眼神,利刃一般。在符确眼里,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是徐徽言。
“你误会了,”江在寒捏着指尖,“符确,这?件事和徐徽言没有关系。”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符确反常地沉默着,缓缓站起来,床前?的?影子拉得很长。
江在寒的?视线跟着他,仰起脸。
屋里暗得看?不清符确的?眼神。
可是他下颌绷紧了,露出锋利的?线条。后牙用力咬着,连脖颈的?青筋都显出来。
江在寒知道?他很生气。
气到连话都不想讲。
他飞速思考怎么在不暴露他和徐徽言关系的?前?提下,说出让符确信服宽心的?话。
“为什么?”符确突然出声,语气冰冷。
“因为徐徽言后面还有一场酒局,他不会……”
“我不是问这?个。”符确打断他,“我问你为什么对他不一样。”
从石油峰会的?时候,符确都隐隐察觉了。
江在寒对徐徽言不是平常对陌生人的?态度。
甚至他对徐徽言那个助理都不像初次见面的?态度。
“宏远是最大的?能源公?司,”江在寒面无表情地说,“会对我的?职业发展很有帮助。”
符确没说话,目光灼灼落在江在寒脸上?。
江在寒迎着那目光,心是虚的?。
他不知道?符确会不会相信这?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