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江在寒从黑色轿跑下车,另一侧的门也被?司机拉开,出?来的是徐徽言。
张亚静静看着,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笑意。
*
江在寒走进大门,高挑的水晶吊灯光彩璀璨,光晕倒映在深色的大理石地面?,像夜空中的繁星。
他想?到了跨年夜的观星台。
徐徽言见他难得露出?点笑意,问:“怎么了?”
“没什么。”江在寒瞬间恢复了淡漠的模样。
他们被?服务生领往三楼宴会厅。沿路墙壁贴了木雕花的装饰,繁琐细腻的暗纹折射廊顶的光,精致得让人怀疑自己不?是在美国。
空气中弥漫复杂的香薰气味,像是浓重的檀香夹杂脂粉,江在寒觉得刺鼻,还不?如符确身上干净清爽的皂香。
侍者托着银盘迎接每一位进门的客人,江在寒在纷杂的高脚杯里随手挑了一只。
“这是路易王妃的Brut Rosé,祝您享用愉快。”
原来是这个味道。
江在寒心想?。
徐徽言简单讲了两句感谢的话,宴会便开始了。
江在寒去长?台那边拿了点吃的,被?人拉着问R大的枪击事件,又聊了点别的。有些无聊。
“师弟啊,喝一个?”
张亚也过来,拿着两杯同样的酒。
江在寒没接。
“别这样,我都辞职了,以后不?会见面?了。”
“R大的事我听说了,挺可惜的。咱们在Cronin手下能心理健康地毕业,也是不?容易。”
“碰一个吧,最后一次了。”
江在寒看着他:“你为什么辞职?”
其?实他有一些猜想?,但没问过符确。
“不?为什么,打算回国了。父母和妹妹都在国内,我一个人在外面?也没混出?个名堂,挺没劲的。回去算了,找个设计院,还能照顾他们。”
之前的酒杯被?收走了,江在寒接过他手里的酒杯。
张亚仰头喝空了自己的,看着江在寒。
江在寒低头喝了一口。
味道跟之前不?太一样,但他并没有多想?。
张亚说话算话,又去找别人聊天,没再打扰他。
直到半小时?后,江在寒打算跟徐徽言辞行,忽然眼前一晕。
他抓紧身旁的桌沿,稳住身体?。
那晕眩感在片刻后减轻。
江在寒扫了眼宴会厅,没看见徐徽言。
算了,也不?是一定要打招呼。
他往厅门的方向走了两步,晕眩的感觉再次袭来,这次更明显。
江在寒本能地伸手想?扶东西,没抓到,他以为自己要摔到,却被?身旁的人扶住了。
张亚的声音像是隔了很远:“师弟,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啊。”
江在寒勉强维持着清醒,意识到不?对劲,强撑着推开张亚。可是脚步踉跄,眼前的桌椅人影开始重影摇晃。
“你看你这酒量,喝醉了,我送你去那边缓会。”
张亚的语气带着点怪异的笑意。
江在寒努力推开他,却发现体?力正在迅速流失。
周围的人在喧闹,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异常。
张亚扶着他往厅外走,声音近在耳旁:
“那边有个休息室,你一定会喜欢。”
***
符确早早到了停车场,嫌闷,下了车,外套一罩靠着车门玩游戏。
临时?组队的队友不?给力,今天打得格外不?顺。符确看看时?间,又开了一局。
打到一半,手机震动,来电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