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在寒瞪着他拿进来的东西?,“你什么时候带的这些?”
“放假前同学说去?露营,我备了好多东西?,后来取消了,”符确把?加热垫铺在躺椅上,插了电,又在上面盖上厚毛毯,“这些一直放在后备箱,你没发?现?”
“没。”江在寒就没往后看过。
“天?冷,烧点?热水。”符确从冰箱里拿了两大瓶矿泉水,倒进电热壶。
江在寒把?茶几上无?用的花瓶摆到墙角,零食放上去?。
竟然还有桶装泡面……符确他们是计划的哪门子露营……
“哟,还有路易王妃的Brut Rosé呢,”符确蹲在酒柜前,“你肯定喜欢。喝点?暖暖身子?”
江在寒不熟悉酒名,也不打算喝酒。
“那我喝点?,外头零下了,刚才出去?冻死了。”
酒柜上摆着各式酒杯,符确拿了只高脚杯,站在原地倒了半杯。江在寒对酒毫无?研究,只觉得那香槟瓶很有质感?,里?头液体是淡淡的粉红色,看上去?不错。
“味儿挺正的,”符确尝了一小口,看向江在寒,“喝吗?”
“不用,谢谢。”江在寒转过头,在躺椅上坐下。
冰凉的木头躺椅被符确弄得软和温暖,江在寒坐在边沿,不由?地伸出手掌,摊开在毛毯上取暖。
符确拿着酒杯过来,在另一边坐下,遥控关?了屋里?的灯。
整个房间、甚至周围都陷入寂静的黑暗。唯一光源,就是头顶的星星。两个人不由?自主放轻了呼吸,仰起头。
运气很好。
无?风无?云。
目之所及唯有漫天?繁星,宝石一般嵌在深邃的夜空,不计其数,清晰到不真实的地步。
这是城市中不可见的盛景,符确不禁叹了一声“哇”,江在寒也半张着嘴,无?声地发?出同样的慨叹。
如果夏季的银河是璀璨绚丽的光带,明亮而梦幻,那么深冬的银河就是清冷而辽远的银链,剔透而静谧。
任何喧嚣和烦躁在这里?都不复存在。横贯苍穹的无?垠星光,能让所有观者沉醉,心无?旁骛,只想安静地专心地沉浸其中。
江在寒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抬头看星星是什么时候。
甚至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仰靠在躺椅的。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符确在身旁极其轻声地数:
“七、六……”
江在寒很不舍地将视线从星空移开,侧过头,正对上符确专注的双眸。
那双眼黑而深,仿佛等了很久,在他看过来时弯起悦然的弧度。
“三、二、一……新年快乐,江老师。”
“新年快乐。”
*
江在寒陷在柔软的毛毯中,分不清周身的热度来自毯子还是符确。躺椅不大,符确侧着身子才不至于掉下去?,他离得很近,江在寒的手臂几乎贴着他。
两人的姿势称得上依偎。
互道?祝福之后,符确的目光没有移开。
这个距离,江在寒在他墨黑的眼瞳里?看到了自己。
还闻到了甜淡的酒味,掺杂着草莓的清新。
可能真的是他会喜欢的味道?,江在寒心想。
符确在对视中不知不觉倾身,视线在江在寒长而垂的睫毛和红润的唇珠间来回。
符确的呼吸变得粗重。
鼻尖轻触,呼吸交错。
只差分毫,就要吻到江在寒的唇
江在寒倏地低头。
那不知是蓄谋已久还是一时冲动的亲吻落在了他的额头。
江在寒惊慌地往后仰,险些摔下躺椅,被符确眼疾手快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