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尔伯斯闷头上飞行器,手腕却被忽然抓住。
紧接着,他听见岑岭笑着道:“不了,我和弗尔伯斯少将还有些话想说。”
弗尔伯斯回过头,正好迎上德纳森意味深长的目光。
“好的。”德纳森行了个军礼:“战后再正式感谢您,岑岭阁下。”
法尔林和德纳森的飞行器接连离开,外界必然已收到信号。尽管弗尔伯斯心头还有一万个疑惑,但为了防止被叛军劫在半途,弗尔伯斯还是启动了引擎,操控飞行器飞向次等星系。
直到脱离主星的信号范围,弗尔伯斯才松开操纵杆,交给自动驾驶系统,转过身,皱着眉打量着面前的雄虫:“您还有什么话想说?岑岭阁下?”
岑岭与他对视片刻,笑了笑:“少将,昨天……准确来说是前天,你真的喝醉了吗?”
“醉了。”弗尔伯斯道:“但还没到那种记不清事情的地步。恕我直言,岑岭阁下,既然您接受不了军雌,就不该再继续和我纠缠不清。”
那天晚上,他真的被岑岭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更没想到他会认出自己的身份。
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也可能有那晚看见岑岭被那么多雌虫接连献媚,心存嫉妒的原因。弗尔伯斯做出了他曾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做出的事情。
自己的外貌条件如何,弗尔伯斯是清楚的,虽然比不上法尔林,但他的追求者也相当多,这还是在他早早的公开过“不婚主义”的前提下。
他放下了身段和矜持,主动去诱惑雄虫,不仅投怀送抱,还将岑岭拉入飞行器里,极尽所能的撩拨对方的欲望。
可岑岭还是拒绝了他。
弗尔伯斯深深吐出一口气,忽然有点想从眼下的情况逃开。明明是他主动挑起的话题,却一点不想要听到岑岭的回答。
那一定是他不想听的……答案……
“我确实接受不了军雌。”
弗尔伯斯闭上了眼睛。
“因为我不想再和军部扯上任何关系了。”雄虫似乎往前靠了靠,更接近了他:“你应该调查过我,少将,我的运气一直不太好。”
弗尔伯斯嗤笑:“还真是。先是被当成黑户关进看守所,又因为一时好心二进宫,网恋还恋到一个最讨厌的军雌……”
“我不讨厌你。”
弗尔伯斯睁开眼,随即一怔。
岑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到了他的面前,小臂撑着他身后的椅背,黑眸专注的望着他,年轻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背后的舷窗,透着浩瀚无垠的宇宙群星,主星不断离他们远去。自这一切溢出的神秘微光之中,黑发青年眼睛透出的景象是如此的清晰,弗尔伯斯几乎可以从中窥见自己无法掩饰的动摇。
“弗尔伯斯少将。”岑岭道:“我为我此前的言行向你道歉。对不起。”
“……”弗尔伯斯道:“你真的是雄虫吗?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对着一只雌虫道歉?”
岑岭弯起眉眼:“我让你伤心了,道歉是理所应当的。”
“没有伤心。我为什么要伤心?”
“我说我讨厌军雌,更多只是在逃避我自己的过去。”岑岭道:“我不想和那些麻木不仁的、盲目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家伙们为伍。我不是个强大的……虫,和他们在一起,只会让我不断坠入泥沼,也变得同样麻木,我不想那样。所以才用了那种容易被误会的说法,对不起。但你不一样,弗尔伯斯,每一次我失去方向的时候,都是你让我重新清醒。”
愚蠢的玩“扮猪吃老虎”的游戏的时候,是他让他看清了现实。迷失在追捧和赞美的浪潮声中时,也是他让他回想起了他原本的身份。
“我喜欢你,弗尔伯斯。”
弗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