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那场妖乱之后,吕佳看见了那般悲惨的一幕,久久遗忘不掉,更是如影随形磋磨着她,致使日渐消瘦,宛若疯子。所幸周世卿一直陪在身边,不离不弃,尽心照顾着她,随着时日渐渐过去,及后来一同得以拜入无音宗,得到修炼资源,兼之一直修身养性,才逐渐恢复过来。
经历几乎同文泽宇一样,对过去惨痛的事形成了心理阴影,一提及便宛若变了个人,但平常分明是个开朗活泼的性子。
于是,在场所有人中,最为感同身受的人便是文泽宇。
思及妖魔在人间犯下的滔天罪行,文泽宇心头怒起,禁不住恨恨地瞪了奚瑾一眼,奚瑾冷冷地“哼”了一声:“别在我面前犯蠢。”
他语气极冷,面无表情,透出一股妖王的倨傲,不可冒犯。
文泽宇也知这事与他没什么关系,但毕竟都是妖,他避免不了俗套,迁怒于这人。
宁嗣音适时给他将杯子添上茶水,笑道:“与你无关,我知道。”
奚瑾顿了一下,却道:“师姐竟这么相信师弟?”
他微微偏了头,漆黑的眼眸便转了过来,二人四目相对。宁嗣音猝不及防又触及他的目光,沉默了一下,预料不到他会有此一问,微微正色道:“师弟未曾做下什么祸事,我为何要不相信呢?”
奚瑾挑眉,唇角微微翘起,竟笑了一声,对她的话不置一词。
宁嗣音也没有纠结此事,她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以及对奚瑾的了解,在妖界几次,一直都有幸得到他的相帮,这才顺利将事情解决。而且,上回不还见他亲自去擒拿那抓男童的女妖了吗?
是以,这少年语气虽有些不可置信,但他分明就不是那等喜食人肉的害人之妖,最多……最多脾性乖戾了一些。
那边温燕婉耐心细致地安慰了吕佳一会儿,也是有些疑惑:“当年周道友不是为你求得了医治的丹药,如何还会复发?不若我们再去求一颗?”
吕佳一愣,道:“哥哥为我求来的药确实有用,这么多年也未曾犯过。但我觉得,这是心上的病,该用心药来医。”
文泽宇闻言,想到什么,颇是歉然道:“必然是因我,这些日子我一直困于过去,定是叫吕师姐联想到了自己,回想到那些事,这才引发了病症的。”
“泽宇,不必自责。正好,让我趁此机会彻底了结那些旧事吧!”她话说得铿锵有力,显然已下定决心,且应当是早有了计划。
如此,独自来找宁嗣音也有了解释,必是要她随手帮一些忙。
众人想到这里,不禁道:“如何了结?”
吕佳闭了一下眼,复又睁开,眼神坚定有力,道:“回家。”
“回家?”文泽宇问道,“回家做什么?”
其余人也是这般想的,既是要解开这样的心理阴影,医治心病,应当寻一处鸟语花香的清净之地,慢慢复原。
岂能回到事发地去?
这不更会触景生情,引得病情更加重吗?
吕佳决然道:“我不能逃避了。既然那于我来说是一个噩梦,心生恐惧,我更要直面恐惧,直至将这些令我害怕的东西彻底毁灭!”
听来,这确实是一个颇为激烈的法子,必然带着极大的痛苦。而且,若是心志不够坚定,或恐还会受到反噬。
“你想好了?”温燕婉温声问道,“不止这一个办法的,”
“想好了!”吕佳振奋道,“我必是要战胜它的!”说着,她秀眉一皱,不知想到了什么,苦着脸道:“还有一事,我觉得有些奇怪。梦中我总是看到一个红衣女鬼,与我家人情况不同,她、她竟是来找我索命的!可、可我没有害过她,更没见过她,如何会来找我呢?”
梦见家人更多的是一种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