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指节间来回转动,青白指腹摩挲着玉料上刻意做旧的裂痕。

日光正顺着单薄肩胛流泻而下,玄狐锋毛衬得那段脖颈愈发纤长脆弱,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在掌心里。

他皮肤泛着冷调的青白,像官窑出土的秘色瓷,隐约可见皮下淡紫色的血脉纹路。

白小碗有些心虚地抬手扶正梁冠时,广袖滑落半寸,露出的腕骨锋利如刀。

十指关节处泛着不自然的淡红这是刚入宫受虐的印记,此刻正随着转动翡翠扳指的动作,在日光下折射出细碎血光。

眼角天生下垂的弧度本该显得温顺,偏生被两道断眉削出戾气,倒像工笔画上被人恶意划破的裂痕。

待宣读完,见下面的人无动于衷,姚公公收起懿旨尖着嗓子喝道:“你们还不快参见代指挥使!”

白小碗昂首挺胸,准备接受朝拜。

隔了许久,院中才终于响起参差不齐,软绵绵的“参见代指挥使”,的声音,像一群被拔了舌头的夜枭在哀嚎……

他望着站在下面身穿飞鱼服的人,各个面怀不甘,虎视眈眈。

“初来乍到,今后还望各位多多支持。”他面上笑着,说着略带恭维的话,最瘆人的是那副嗓子,明明早被净身时的惨叫毁了音色,偏要模仿文臣的端方腔调,生生把破碎的声线压成绵里藏针的絮语。

下面的人发出一阵取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