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过了半晌,他才禁不住连连摇头,满脸的惊讶喜悦:“人在舟中便是仙~妙啊,妙啊!九儿,你还有这等才情呢!为何不考取功名,只甘心做个大夫?”
沈长修挺起身,负手傲然道:“大夫有何不好?治病救人,我是子承父业。”
丘游看去沈长修的眼神,多了份欣赏之色:“哈哈,老天将你小子送到我身边,还真是神来之笔。好,你到时候就用这首诗,那柳成茂自然能被你拿下!”
沈长修眉梢挑了挑,腹诽:呵呵,我想拿下的可不止这小小柳成茂啊!
……
离开道观,沈长修就开始琢磨自己的追夫计划:“鱼花节……这是个好机会!寒十,为了追上你,我得加把劲努力咯!”
他不着急回家,而是扭到一家酒馆,要了一壶酒、纸笔,沈长修边喝酒边开始琢磨起来,顷刻就画了一柄伞。
店里正闲来无事的小二好奇他画啥,忍不住踱过来探头一瞧,见他纸上的画的是一把伞:“客官,你这是要买伞嘛,这附近白儿巷徐家就是专门做伞的!”
沈长修“嗯”了一声,微笑不语。
遂离开酒馆去往徐家,他要打造一把特制的伞!
~
沈长修用赚到的钱给自己租了一处大宅院隔出来的极小院子。
毕竟在玉蒲堂上班的温热九,得有个正经的身份,日后,就算哪天医学奇迹发生丘游腿脚好了查起自己的底细,也能差无纰漏。
租的院子跟沈府就隔了一条街,在杏花巷尾。
时间久了,这附近都知道杏花巷这里住了一位戴面具的公子。
沈长修的目的就是让他们知道有这么个人真实存在。
苗丛莲眼中的病瘫儿子沈长修,外人眼中的翩跹如玉玉面公子,丘游眼中的小白脸大夫,三条线,三个人设,沈长修小心维护着。
……
因沈长修每日坐诊完回去都要绕到锦衣卫,远远偷瞄一眼男神办公的地方。
时间一久,也总能跟他有缘碰上几回,冷寒十也察觉到这个人,直觉让他有些想法。
终于,这一次,冷寒十没有再置之不理,而是……款款朝沈长修这里走来。
这一步步,简直是每一步都重重踩在了沈长修的心坎坎上,一步他心一颤,一步一心抖……
直到走到了沈长修跟前,不远不近的距离,冷寒十站定!
沈长修微微撩眸,近距离欣赏男神之姿,虽然他浑身像他名字一般冒着冷气,但那份高冷男神气质愈发深切。
沈长修微嗅一口,男神身上还有一股别致的味道,那是淡淡池草香的味道。
下一秒,男神便发出让沈长修抓肝挠心的低音炮嗓音:“你是何人?为何戴面具?又为何每日路过这里?!”
「哇哦!小说里可没说你的嗓音也这么好听啊,简直啦……这要是跟我耳鬓厮磨,得是多么极致多方位的立体享受啊!」
沈长修一脸痴迷,直到对面的冷寒十敛起神色,再次发出疑问:“嗯?!”
「嘿,果然是冷寒十!如此敏感多疑啊!」
沈长修连忙收住内心心猿意马,面上却努力表现出不慌不忙,端好温润清矜人设,微微颔首,一字一句慢悠悠吟说:“我乃,玉蒲堂坐诊大夫,戴面具是因为脸上有疤,因为诊治的都是达官贵人内眷,怕有伤大雅,”
冷寒十眸光如炬,继续追问:“大夫?你叫什么名字?”
沈长修垂眸:“在下……温热九!”
冷寒十愣了几息,似乎也没发现什么异常,随即对他挥挥手示意离开。
这时,从府衙走出来的廖项贤,见他面色深敛,疾步走到他跟前询问:“寒十,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