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眼神……沈长修只在那副晨间落花图里见过,他愣怔之余,颤动了嘴角,忍不住心疼万分:“指挥使,你……怎么了?”
冷寒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异常,随即眸色一收,再次冰封覆盖,接过案牍,快速说着:“没怎么,辛苦了。”
沈长修原地站定,犹豫了片刻,才壮着胆子说着:“指挥使,有时候别太压抑自己的感情,那样这里,”沈长修指了指他的心口,“也会生病的……人只有身心都健康,才能更好更专心的做事情,你说……对吗?”
说完,沈长修有些胆怯垂眸。
冷寒十眸光闪闪盯着他,愣了愣:心也会生病……
沈长修见他似有触动,这才抬眸继续漫不经心:“有时候,朋友的意义就是用来倾诉内心苦闷的,指挥使若觉得我这个朋友不够格,廖同知也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啊。”
说完,沈长修转身离开。
冷寒十望着他的背影,眸光有些说不清的复杂……
……
今日无事,傍晚便提前散衙,冷寒十听从了沈长修的建议,刚准备叫住廖项贤晚上一起喝一杯,“项贤”
谁知廖项贤先一步开口:“今日我可得早点回家,岳母大人来了我得回去好生伺候着。先走了啊,寒十。”
冷寒十面色虚晃,嘴上喃喃应着:“哦,好。”
有些空落落的冷寒十百无聊赖,坐在房间里看了一会案卷,起身走去演武场。
偌大空荡荡的演武场里,此时日暮低垂,靶场竟然还有一个人。
演武场外监察室,正查阅兵器数量的薛小旗一见冷寒十过来,连忙拱手,诚惶诚恐:“指挥使,你你怎么突然来了?”
“随便看看,”冷寒十负手,下巴冲校场一扬:“他这是?”
薛小旗连忙回着:“哦,是沈长修,自个来我这里领了箭,说是要练习射箭,哎,这小子平时偷奸耍滑,今日改性了。”
冷寒十朝沈长修缓缓走去。
这边沈长修正卯足劲龇牙咧嘴拉着长弓,嘴里还不停叨叨:
“我擦!这么重?”
“他们都是怎么拉的开?”
正喃喃不已,忽然察觉旁边有人靠近,连忙转头,见远处男神迈着铿锵的步伐走来,
“我去!自己这拙技,糗大发啦!”沈长修缩头缩脑准备逃跑。
“沈长修!”冷寒十连忙将他叫住。
沈长修无奈,站定不情愿转身,挥着小手:“嗨~~~冷指挥使,好巧。”
冷寒十中气十足:“今日不偷懒了?怎么想来练射箭了?”
还不是上次连想护的人都没护好,有些挫败……沈长修讨巧道:“我这不是以冷指挥使为榜样嘛,想着箭神手下无弱兵嘛!”
冷寒十站定:“嗯,那射一箭我看看。”
沈长修讨饶一般哂笑:“啊?我这刚刚开始练习,指挥使,”
“我让你射一箭!”冷寒十趁着脸,低声吩咐道。
沈长修见赖无可赖:“哦。”随即五官狰狞咬牙用力拉开长弓,“噌!”射出一箭,别说靶心里,离靶子还有两三米距离就“噌”一下绵软落地了。
沈长修一脸尴尬看去旁边的人,期期艾艾:“指挥使……我,”
冷寒十面无表情,目光从射出去的箭挪到沈长修脸上,“射箭的姿势都不对,基本功做好!”
“再试一次!按我说的做,两脚与肩齐宽,重心保持直立,身体与地面保持垂直、两肩与靶面保持垂直!”
教导属下的冷寒十似乎格外严肃,沈长修也不敢多言,连忙按他说的去做,
结果……做出了的姿势依旧差了十万八千里!
冷寒十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