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之后,白珩很快发现了史上最大的骗局。

某日,他骤然发问:“你不是说猫很黏你吗?”

然而在两人一猫合住的这半个月,他并未察觉到白白对骆城云的半分依赖,就连阳台角落的猫爬架都比骆城云受宠。

骆城云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而后神色自若:“也许是换了新环境的缘故,它还不适应。”

“是吗?”白珩狐疑。

“不然呢?”骆城云反问对方。

白珩又没在骆城云之前的家里安监控,自然是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他就是再迟钝,这都半个月了,他也能察觉骆城云先前话中的漏洞,白珩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有些事情既然心里明白了,那就没必要揭穿。

好在白白在关键时候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就在白珩质疑完的当晚,白白一反常态,跟着骆城云进了屋。

骆城云双手一摊:“你可看清楚了,它自愿的,我可没强迫他。”

白珩奇怪地皱了皱眉,心下涌起几分不详的预感。

难道对方真没骗他?

房门一关。

骆城云拆了根猫条奖励完美配合的白白。

喂完零食,摸了把白白脑袋顶端的毛,他走进卫生间洗手,仔细一看,水流冲刷下来的还掺杂了些许绿色的粉末。

那是他事先抹在手指上的猫薄荷粉。

吃饱喝足的猫发现房门关了,再也回不去它的快乐老家客厅阳台,等骆城云出来时,就看见一坨猫大摇大摆地霸占了床的正中心。

他并未发表意见,只是将猫往边上推了推:“给我留点位置。”

白白任他推,浑然不动。

深夜,白珩一睁眼便看见距离自己不到五公分的某人,吓得心跳狠狠停滞了一秒,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用了半分钟时间才分清自己现在并非做梦,而是与白白又发生了互换罢了。

冷静之后,他才注意到两人面对面的姿势有多亲密,悄悄地,往后挪了一些。

谁知闭着眼的那人冷不丁出声:“你都不用呼吸的吗?”

白珩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在憋气,狠狠换了口气,呼吸频率却彻底乱了,他迟疑道:“你醒了?”

骆城云睁开眼:“被人这么盯着,想不醒都难。”

“你根本没睡吧。”白珩小声回应。

骆城云不再揪着这么话题不放:“说实话,现在的状况比以前安心不少。”

自从他们住在一块儿,面对这时不时的互换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再也不是急匆匆赶到白珩家,而是能像现在这样,平静地躺在同一张床上,随意闲聊几句。

因为他们都清楚地知道,白白此刻正躺在隔壁房间,安安稳稳地睡大觉。

“是啊。”白珩也有同感。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骆城云问他。

“以后?”白珩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还是骆城云先给了他答案:“以后,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该怎么办?”

他们现在住在一起,并不代表着能永远住在一起。

无论是谁交往,和谁交往,对他们来说都是一场麻烦。

“我不可能……”

白珩话还没说完,骆城云率先开口:“我想过了,你将来和谁在一起,除非你把猫带走,否则都不合适。”

“你又不是不知道,白白它只认你。”虽然骆城云口中的白白黏人多少有几分诈骗的成分,可他在白白心目中不可替代的地位,毋庸置疑。

“是啊。”骆城云轻笑,“既然猫你带不走,那你要不考虑考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