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即便对方不说,骆城云也会提醒他。

郝宝宝冲向对面,按响门铃。

里面的人很快开门:“是宝宝啊,大白天的怎么来了?你爸爸欺负你了?”

“不是的,我爸爸对我可好了。”郝宝宝摇头否认。

来这住的日子,郝宝宝几乎没出过门,成天待在家里,唯一认识的就是隔壁邻居,是他们在郝亿忙着找人的时候负责郝宝宝的一日三餐。

对于郝宝宝来说,隔壁的爷爷奶奶,是这个世上除了爸爸以外最亲近的人。

现在要走,他最舍不得的也是他们。

不出骆城云所料,郝宝宝回来时身上挂满了东西,有特产有挂饰,两手拖着满满两大袋子的“爱”回家,怕郝宝宝拎不动,邻居还特意将东西搬到了屋里。

一番交谈,郝宝宝情绪难免失落,一连好几天,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骆城云安慰他:“以后你长大了,还有机会回来。”

“真的吗?”

“嗯。”

蔫了的小草顿时充满活力,给骆城云展示隔壁爷爷奶奶送他的物品。

叽叽喳喳的团子,看着总是讨喜些。

隔壁邻居对于郝宝宝的喜爱,是建立在对骆城云的谴责上。

他们亲眼所见郝亿对孩子的漠不关心,成天往外跑,让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待在家,第一次团子来敲门,可怜巴巴地对他们喊饿的情形。

老人家心都碎了。

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怎么做到的,如此狠心。

好在骆城云过来后,情况有所改变,他们原先都升起收养郝宝宝的念头,后来从郝宝宝口中得知父亲对他怎么怎么好,再加上郝宝宝对于父亲的依恋之情有目共睹,他们这才打消了收养的想法。

或许他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他却是孩子心中最亲近的人。

他们的离开是在早上,凌晨四点,骆城云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抱着还在睡的团子,走出家门。

“乖,自己站一会儿,站不住就靠门上。”骆城云放下孩子,缓声说道。郝宝宝睡眼朦胧,眼睛都睁不开,软趴趴地贴着门继续睡。

骆城云蹲下身往隔壁门缝里塞了张纸条,再将信封放在门外的门垫下,里面放的是房东退给他的租金,全当是替郝宝宝交的伙食费。

一点一点把纸条塞进去,他拍拍手起身。

察觉到他动静的团子迫不及待向他张开双手:“爸爸,抱。”

他抱起人,提起行李前往车站。

早上七点。

隔壁夫妇发现了门口的纸条,原以为是哪个孩子的恶作剧,捡起来一看,是骆城云在纸上写感谢他们这些日子对宝宝的照顾,门垫下放了个信封,记得拿。

打开门,信封果然存在,撕开一看,里面厚厚一打现金。

老夫妻愣了:“这孩子……”

“他能这么做证明是个好的,宝宝跟着他,我也放心了。”

“是啊。”

中午十二点。

有人在门外把门敲得巨响,人去楼空的屋内始终无人应答。

那对夫妇越发急躁:“这郝亿,说让他再考虑考虑还真不给我们回信。”

“都是你,当初两万的时候非说人家孩子有毛病,现在好了,孩子也没了,我看你过年回家怎么和我爸妈交代。”

“郝亿,你开开门,钱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他们没等到骆城云,反倒是隔壁邻居开了门,老头臭着脸告诉他们:“这家人一早就搬走了,别敲了,吵死个人。”

“搬走了?搬哪儿去了?”

“怎么好端端的搬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