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赌场有个规矩,赌徒可以空手来,只要签一份契约就能先拿赌场的银子去赌,赚了钱再把银子填上,剩下的就可以带回家了。
成徹哪里见过这么好的待遇,他要是在赌场里泡个几天几夜,还怕自己赢不了钱吗?而且老赌鬼还教了他几招作弊的手活。
一开始顺利极了,成徹逢赌必赢,很快就把本赚回来,还剩下一大笔钱。
但他的胃口也越来越大,琢磨着自己再多赚一点钱,多赚一点就行了。
接着他就开始输,输小钱,其实及时脱身也不会出事。但他周围的人都在赢,都到自己口袋里的钱又要拿出去,成徹不甘心,他想要把钱赢回来。
结果就输,一笔笔输,小钱积攒起来很快就输光了,成徹又犯了糊涂,去赌面大的赌桌上赌,彻底输了个精光。
成徹想走,但他欠赌场的钱还不上,而且,当赌场将欠的钱说出来的时候,足足翻了三倍!
成徹这才知道,那份契约里写了借的赌场的钱,每过一天都要翻一倍。
他在赌场里三天,就翻了三倍。
这笔借款早就变成了巨款,就算成徹没输钱的时候就走也还是欠赌场钱。
这时成徹再想回去找带他来的老赌鬼已经晚了,这老赌鬼早就跑不见了踪影,赌场里的人要拿成徹问罪,狠狠把他打了一顿。
这些人打人用的都是巧劲,表面上看不见什么外伤,但疼都是疼到骨子里。
他们说既然成徹还不上钱,就把人卖了给别人当奴隶,或者打断手脚去行乞。
他们说的那么恐怖,成徹当下就被吓破了胆,慌不择路说自己家里有钱那笔放在柴房里,丢不掉又不敢用的聘礼。
就在赌场的人要跟着成徹回成家的时候,秦冕出现了。
这地下赌场,也是秦家的。
秦冕看着被打得惨兮兮的成徹,阴沉的脸也笑起来,半是调笑,半是刚发了狠后地问:“成徹,你家里哪里来的钱?”
他手边是一条短鞭,整条被鲜血浸透,在成徹跟前滴滴答答地淌了一地的血洼。
成徹结巴地说不出话来,被秦冕吓尿了,连忙磕着头说自己不敢了。
他当时真以为自己要被秦冕问责算账了,秦冕懒懒地将鞭子丢给下人,在成徹抖得快昏过去的时候又发了话,说他要用那笔钱也不是不可以。
“那是我给你们成家的聘礼,按理说也该是你们的了,要用,我自然不会拦着。”
“但既然用了,就代表你们成家收下了聘礼,对吧?”
成徹当时就明白了秦冕的想法,他连忙爬到秦冕脚跟前,说自己回去就劝成筱筱嫁到秦家。
“不,我不要成筱筱。”
秦冕擦着手上的鲜血,慢条斯理的说:“我要甘云。”
那一瞬间,成徹都快不认得“甘云”二字了。
甘云听了成徹口中的数字浑身发凉,这笔钱就是把成家三口人都卖了也还不起,他们上哪儿找这么多钱出来?
成徹看甘云冰凉得说不出话来,接着把后面的事说了,说完了,他又开始哭爹喊娘地卖惨:“我是个畜牲,当时昏了头被吓到了,稀里糊涂地答应了秦大少爷,现在也实在没办法。”
“我要是不如了秦大少爷的愿,一定会被他弄死的…小爹,你就让我死吧,我不能连累你们,我死了就没事了。”
甘云闭上眼:“你说…秦冕要娶,娶我?”
这事太过荒唐,甘云自己都觉得害臊,可成徹却重重点了头,说秦冕指名道姓要聘礼下给的是他,要娶的人也是他。
其实就连成徹也惊到了,放着如花似玉正值年轻的成筱筱不娶,要娶他们这是个寡夫的小爹,这是什么道理,什么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