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来。
甘云则使劲儿埋着头躲他,娇里娇气地:“咳咳咳,不要咳咳咳…咳咳……”
要是再早一些秦琢就敢直接抓着人的后颈强迫他仰头了,可现在秦琢一点不敢对甘云动粗,这又不是在床上,在床上他倒是敢掐着腰,把人从里到外都撬开。
所以秦琢就把人整个抱起,僵硬的声音里还透露着一点憋得慌:“吃药,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甘云得寸进尺地夹着腿,咳嗽和眼泪让他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软,至少听不出来他其实是比较年长的一方:“要,咳咳,还有一件事……”
这就是女帝和秦琢的区别了,女帝大抵是想和甘云做“相敬如宾”的夫妻;可秦琢很霸道,他只想把人宠成没有自己就活不下去的废物。
秦琢眯起眼,甘云看不见他,自然也没看见眼里那点狠戾的光芒:“什么我都答应你,先吃药好不好?”
男人终于抬起头来,眼尾泛红,整张脸都湿漉漉的,他还在咳,嘴微张着,很容易就窥见里面的红色,秦琢觉得自己似乎真成禽兽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还小腹发热起来。
甘云没力气了,张着嘴等秦琢喂,这样折腾下来,好半天才把咳嗽止住。
秦琢也不想再出去了,抱着甘云在卧榻上摸他,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不乐意交流的慵懒劲儿。
很难想象到他心里正琢磨怎么惩罚甘云,或者是让甘云再也想不起来信的事。
甘云不愿意谈这事儿不代表这件事就翻过去了,秦琢不怕甘云反抗或者怎样,就怕他暗自装着事给自己来一刀,可信已经看见了,提起来再谈无外乎刚才那个结果,那么……到底要怎样才能让甘云无心顾暇那封信呢?
手掌摸着腰,秦琢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已经敲定了主意。
过了一会,马车动了,他们终于要出发了。
甘云从秦琢怀里挣脱起来,说自己要出去看看,他来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说女帝也来送行了,就站在城墙上,身边站着左丞。
顾伏苓手搭在护城墙上,正逼问左丞刚刚秦琢怎么从马车里抱了个人出来,即便她再眼瞎也看得出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她有些愤怒,即便她知道和秦琢不可能,但她仍然看不惯秦琢在她面前和别人暧昧,这就像是背叛她了一样。
左丞安慰着她,慈眉善目看起来像是一个活弥勒,可眼里闪过的精光又捉摸不透。
“陛下,安隗男子抱人都是这样不知廉耻的,您不必为了这点小事生气。”
顾伏苓外露的情绪太多,左丞稍微挡着点别人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提醒顾伏苓控制面部情绪。
顾伏苓很不喜欢这样,可想到左丞说的那些惨事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压着嘴角,这一幕便正好让从马车里出来的甘云看见了。
马车慢慢悠悠地开始行动了,甘云站在车辕上,遥遥地看向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