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云就从来没见过公共澡堂,自然也不知道这里长什么样,说实话,他来到这里后第一个想法就是后悔。

这儿人实在太多了,而且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人,甘云眼尖,从荆盛手臂与身体的细缝间看到了不远处,两三个男人压着一个清秀的男人,清秀男人脸上全是泪。

忽的,他们全都看了过来。

他被吓到了,抓着荆盛背上的衣服,荆盛顺着他的角度看过去,尽管觉得麻烦,还是问道:“云云,你想救他吗?”

他低下头,没打算多管闲事,就当看不到,硬着头皮说:“荆盛,我们,我们走吧……”

“哼,”荆盛就知道甘云会是这么个反应,毕竟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委屈自己来这里洗澡的那类人,“那我们走吧。”

甘云全程低着头,没看到那清秀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狠辣。

脸盆被荆盛扔掉了,他牵着甘云的手往外走,突然出声:“我以为你你会让我救他。”

“…”甘云手指收紧,抓着他的手,过了好一会才回答他,“我不是不想救他。”

其实在刚看见这一幕的瞬间,甘云想的就是让荆盛帮他救下那个男人,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这里是监狱。

他会信任方佑,是因为他感觉到了方佑和他身边的人不是什么坏人,但他无法从那个男人身上感受到善意,所以他及时清醒了过来。

甘云的直觉向来准,他不是傻蛋,他知道方佑他们这么热心地帮他另有所谋,但他们确实不同于其他人,而且……他迫切地想要想起以前的事,以摆脱如影随形的疼痛。

每次想起司怀洲,他的心都会揪起来。

甘云老老实实和荆盛解释:“因为这里是监狱,所以,我不能救他。”

他用的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荆盛莫名笑了,他和甘云十指紧扣,说:“好,我都听你的。”

阚晁为甘云检查了身体,甘云的身体没有任何大问题,但是他的承受度很低,低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也就是说,甘云的身体很敏感,不论别人碰他哪里他都会受到那方面的影响,阚晁抽了甘云一管血做检查,检查到了一种药物。

也就是说,司怀洲给甘云下药了,这种药不会伤害身体,却会提高敏感度,而且日积月累的服用会让身体不可挽回变得淫荡。

甘云的身体里到现在都还有残留,足以说明司怀洲每天的用量都在最多量,以至于他死了这么久,甘云血液里的浓度还这么高。

阚晁同荆盛解释后,荆盛很快就想到了他让甘云给自己腿交时甘云的状态,难怪那么容易就妥协了,荆盛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有些不满。

阚晁继续说:“我没有告诉他他没有怀孕的事,一来是他失忆了,冒然说什么可能会引起不好的后果,再者……”

他轻笑一声,手上拿着一粒白色的药丸:“我挺喜欢他捧着根本不存在的孩子跟我求情的样子。荆盛,你该走了,今天甘云归我。”

中午的时候,甘云独自一人上了电梯,在等待上升的过程中,他站在电梯门旁边的角落里,以方便自己随时离开这里。

甘云最近做梦梦到了很多,他梦到自己读大学的时候,也梦到自己和司怀洲结婚的时候,记忆繁多而复杂,好在有方佑他们,所以梳理起来并不麻烦。

寻找过去这件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甘云现在有另外的事要处理,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尽量将自己缩在了角落。

叮的一声后,甘云走出电梯,轻车熟路地来到阚晁的房门口,将手环对准记录口后,只等待了一两秒房门就打开了。

与此同时,阚晁对面的门也打开了,琼森走出来,而甘云恰好走进去,门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