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方燕走了,周围一片沉默,又只剩下他和冷庭蓊了。
这次冷庭蓊主动走上去将门从里锁好,然后微微转过头来,他眼底深沉,就像是一滩黑水翻卷,对甘云刚才的话细细品味,良久后,他才抬起眼皮子,右手摸索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戒指:“不举?”
他就像是在说,你是不是在诓我,竟然说自己不举?
一个娶了媳妇,身上还有浓重色情痕迹男人,竟然说自己不举。
如果他不举,那昨晚甘宥去偷袭他是为了什么?不是美色,而是为了……探究他是不是真的不举吗?
还是借着这个念头,把人从里到外地欺负一遍,反正这样的隐疾难以说出口,就算被欺负的哭了,甘云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甘宥…是抱有这样的想法吗?
冷庭蓊有些失控地扬起眉毛,声音也有些咄咄逼人:“他是怎么做的?在你睡着的时候钻进床里,然后揉你的下面,带着把你揉硬的目的吗……”
冷庭蓊全猜对了,只是甘宥的行为更大胆放浪一些,他没有用手,而是用嘴。
甘云脸上越来越红,慌乱地抬起腿想要把裤子都穿上,可冷庭蓊立马冷声呵斥道:“别动!”
他一说完便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重了,果然再看甘云,小少爷已经被吓到了,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糟了,把人吓到了。
冷庭蓊紧咬后槽牙,握起的拳头微微松开,他走到甘云面前,绕过书桌,将刚才方燕想要做的事都做了一遍。
他走到甘云跟前,靴子踩在散落在地上的蚕丝裤摆上,足尖朝着甘云的方向,就像是一道能射出去的蛛网。
“抱歉,”冷庭蓊单膝跪在地上,将甘云冰凉的足从地上举起来,然后托住他,用掌心揉捏着足后跟,“我只是太生气了,没有控制好自己,我和你道歉,云云。”
“但是这件事我必须问清楚,虽然我们之前从未见过,但是我常从祖父祖母口中了解你,云云,我是你的表哥,姑姑也总是嘱托我要照顾你……你可以放心的告诉我,甘宥究竟做了什么事,我会替你出气,也会替你保密。”
这才是冷庭蓊原本的面目,他看起来沉稳可靠,却是个巧舌如簧的商人,在外面走了七八年商道,怎么可能是个性子沉闷的家伙。
而甘云这朵在温室长大的月季,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甘云反复地舔舐着唇,粉嫩的舌尖探出来又很快缩回去,看上去汁水充沛,似乎被手指夹住掐一把,涎水都会顺着指缝流。
“表哥…真的不会告诉别人吗?”
冷庭蓊点头:“当然,任何人我都不会说。”
他见甘云似乎有所犹豫,将足跟擦热后起身又抱起甘云,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揽着他的肩膀,实际上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晦涩的暗示,只是甘云看不出来。
“我听你的话,既然你不让我说出去,那么我就谁也不会说,就算是姑姑问起也不会说,但前提是你要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甘云垂着头,下半身的衣服其实并没有穿上,而是盖在腿上,将他的些许狼狈都遮住了,冷庭蓊可能是太担心了,根本没意识到他还没穿好衣服。
“我…十八岁的时候,医师就悄悄告诉了我,我身体不好,以后都无法拥有自己的子嗣,后来我拜托晓椿出府给我买了那种,那种画本子,”甘云反复地捏着自己的指尖,这一连串的话说下来,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喘了,“可是我看了之后,下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有反应的下面和医师说的话让甘云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天生不举的,这种事他不敢再问别人,更不敢和冷蓁蓁说,之后便将这件事闷在心里,再不去想这些男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