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裴轩,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对父亲的死耿耿于怀,不过梁奇辙已经死了,一切就该到此为止。”
“他死了,可那又怎么样!”穆裴轩声音陡然拔高,“他死了,父亲便能活了,时时刻刻盯着我们唯恐我们生出二心的那一双双眼睛就消失了?”
“大哥你这些年如履薄冰,处处小心,还不够憋屈窝囊吗?”
穆裴之沉声,道:“那你想怎么样?”
穆裴轩哑然。
穆裴之看着自己的同胞弟弟,道:“穆裴轩,你这些话要是让有心之人听见,等着侯府的就是灭顶之灾!到时候于家人没死,我们阖府上下先成了断头鬼。”
“今日我只当你因于家事,一时糊涂,胡言乱语,这些话,出了这个门,你不许再对人说第二遍。”
“回你的闻安院去,好好冷静冷静。”
穆裴轩拂袖而去。
穆裴之看着少年挺拔倔强的背影,叹了口气,将手中已经凉下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闻安院。
穆裴轩回去时,段临舟正搁下笔,按了按酸胀的眉心,听见脚步声,就看见了穆裴轩。
“回来了,“段临舟起了身,道:“于家人怎么样了?”
穆裴轩看着段临舟,说:“突逢巨变,不太好,于伯父一夜间白了头。”
段临舟怔了怔,叹了声,说:“于知州是个好官。”
穆裴轩嗯了声,没有再说什么。
段临舟转开了话题,道:“忙碌了大半日,还没吃东西吧,”他吩咐流光去让厨房给穆裴轩弄吃的,穆裴轩说,“不用折腾了。”
他的目光没有从段临舟身上移开,道:“我不饿。”
段临舟看了眼穆裴轩,对流光说:“你先下去。”
流光知机地退了出去,屋子里只留下了段临舟和穆裴轩二人。段临舟推了推桌上的糕点,道:“厨房里新送过来的,还有些余温,垫一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