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朕才是天子?”
招喜轻声道:“皇上,太师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萧珣惨然一笑,道:“朕当日保不住皇叔,今日,也保不住何卿你说,朕是不是不配为天子?”
招喜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道:“我的小主子,您可千万别说这话,您是天潢贵胄,生来就是太子,是天子,都是这帮乱臣贼子,欺君罔上!“
“信王所倚仗的不过是手中重兵,如今他已经丢了虎贲营,假以时日,皇上定能……”
“朕拿了他一个虎贲营,他就要朕舍弃一个何怀玉,”萧珣咬牙切齿,半晌又喃喃道,“是啊,他所倚仗的无非是手中的兵权,若朕能拿回兵权,他岂敢在朕面前如此妄为?”
招喜小声说:“小主子,此事急不得。”
萧珣道:“朕怕再等下去,他就要逼朕禅位了。”
招喜噤了声。
过了许久,萧珣道:“伴伴,朕要是将安南郡王留在玉安,如何?”
招喜眼神闪了闪,垂下眼睛,低声说:“郡王如何愿意……”
萧珣一听他这话,脸色就冷了下来,道:“朕是君,他是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萧珣说,“何况,朕如今不是要他去死,只是想……让他留在玉安帮朕罢了。”
雨下了几日便放了晴,沉睡了一冬的花木仿佛感知早春将来,便迫不及待钻出了一点小绿苞,看着就让人心中欢喜。段临舟贪看这点春意,揣着手在树下仰头看得津津有味,穆裴轩自回廊而来,一眼便瞧见了中庸那截白皙修长、线条流畅的脖颈,抬腿便走了过去,道:“看什么?”
段临舟伸手指了指一处小绿苞,道:“生新芽了。”
穆裴轩循着他的手瞧了过去,只见几点新绿自深褐色的枝干钻出来,别有一番早春的韵味。穆裴轩伸手碰了碰他的手,却觉得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当即揣入掌心搓了搓,皱着眉道:“在这儿看了多久,手冷成了这个样子。”
段临舟回过身来,瞧见他拧着眉的模样,顿时就笑起来,道:“别恼别恼,只在这儿瞧了一会儿。”
穆裴轩见他嬉皮笑脸,瞥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就往屋里走,道:“便是想看,也带上手笼,回头受了凉,我就让牧柯多给你开几帖苦药。”
他愈是如此叨叨不休的样子,段临舟就越忍不住想笑,穆裴轩察觉了,偏过头看着他,板着脸,很是严肃,“段临舟。”
段临舟:“嗳!”
“心肝儿我在呢。”
穆裴轩:“……别以为你插科打诨就能蒙混过去。”
段临舟嗯嗯点头,说:“郡王说的是,这谁呢,怎么这么不知好歹,郡王都心疼了,还不好好听着,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