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2)

段临舟再一次清晰地感受到少年不加掩饰地爱意,如穆裴轩的信香一般,干净而热烈,让人沉迷不已。于病骨支离的段临舟而言,竟仿佛窥见枯木生春,一缕晨光划开了充斥死亡的无尽长夜。

二人在床上厮混了许久,等流光端着段临舟热了又热的早膳来时,方看见穆裴轩打开了门。

年轻的郡王经沙场洗礼之后,眉眼之间更见成熟,多了几分身居高位的冷峻,衬着那道疤,徒添了些许戾气淡漠。流光愣了一下,穆裴轩已经折身进了屋内,流光定了定神,当即提着食盒走了进去。

屋子里开了窗,香炉点着,流光走入屋内,就见段临舟靠坐在窗边,穆裴轩正低头和他说着话,他家主子微微抬起脸,姿态闲散惬意,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流光一眼看见了段临舟脖颈上的吻痕,闻着空气里燃着的香,没来由的面热起来。

第55章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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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一夜雨,天晴之后,苍穹焕然一新,分外明朗,院中花木绿的绿,粉的粉,别有一番生机勃勃。

段临舟纵情一夜后的结果便是腰腿酸软,精神不济,穆裴轩亲自喂他吃了些东西,二人又聊了几句,段临舟便忍不住乏意困倦欲睡。穆裴轩索性将他抱回床上,看着他睡了过去,仔细地掖了掖被角。

段临舟一睡,他案桌上压的公文就落到了穆裴轩身上,他翻看了一上午,又接见了几个府衙的官吏,管中窥豹,也足见他不在丰州的这些日子,段临舟有多忙碌。

可若没有段临舟,丰州不会恢复得如此快。

穆裴轩还去给穆裴之和黎越上了一炷香,二人的棺椁尚未送回瑞州,只在府衙内设了灵堂,一个在主院,一个在徐英院中。穆裴轩跪坐在棺椁前,看着灵牌上镌刻着的穆裴之的名字,时至今日,他依旧无法接受穆裴之和黎越的离世。

即便他心里对人死如灯灭再清楚不过,可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一回事。

过了许久,穆裴轩自言自语道,大哥,黎越,你们再等几天,我就带你们回家。

穆裴轩在灵堂内待了一个时辰,刚走出去,就和寻来的段临舟撞了个正着。段临舟醒来不见穆裴轩,略一思索,便知道他去了何处,索性披上衣服出了屋子。

二人目光相对,穆裴轩快走两步,道:“怎么出来了?感觉好些了吗?”

段临舟笑了笑,说:“好多了。”

他看着穆裴轩的脸,见他神情如常,松了口气,任由穆裴轩握着他的手臂,道:“睡了一觉,就感觉好了许多。”

穆裴轩“嗯”了声,轻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段临舟眉梢一挑,说:“只这么一句‘辛苦’?”

穆裴轩偏头看着段临舟,从善如流道:“段老板想如何?”

段临舟哼哼地笑,道:“自是要郡王身体力行地慰劳一番。”

他咬重了“身体力行”二字,穆裴轩瞥他一眼,道:“只怕段老板消受不住。”

段临舟压低声音调笑道:“宁做郡王身畔风流鬼。”

穆裴轩挑了挑眉,作势一把抱住段临舟,直接就要将人往肩上扛,道:“那正好,左右还未尽兴,段老板盛情,我岂能辜负?”

他竟当真将段临舟抱了起来,段临舟都被他惊住了,无措地按住穆裴轩的肩膀,哭笑不得,说:“我错了我错了,”他在穆裴轩耳边说,“我腿还疼着呢。”

穆裴轩收紧了手臂,说:“疼得厉害?”

段临舟嘀嘀咕咕道:“火辣辣的,”他拍着穆裴轩的肩,说,“放我下来。”

院子里砌了一方石桌,穆裴轩将段临舟放在石桌上,一只手压在他腿上,低声说:“这几日就待在府衙里,好好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