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没知觉了。〞宋谨回答。
“……”宋星阑一副要哭的表情,“都是我不好,哥,我下次不跟马鸡斯去散步了。”
宋谨很想说:马鸡斯也未必想和你散步。
“要我给你揉揉腿吗,哥?〞宋星阑可怜兮兮地问。
“不用。”
宋星阑闻言,陷入哀伤。
等宋谨泡完脚,宋星阑就拎着泡脚桶出去了。
不一会儿,宋谨听到隔壁房间关门的声音。
靠在床上看了会儿书,宋谨想了想,掀开被子下床,把水果放到了厨房的冰箱里。
以往只要他一出房门,宋星阑就会像听见了风声的狗一样,也把自己的房门打开,好奇地问宋谨在干什么,但今天小房间里一直没有响动。
宋谨站在小房间门前,抬手敲了敲。
没有动静。
“宋星阑,”宋谨叫他,“别装睡。”
还是没有动静。
“我开门进来了。”
依旧没有动静。
宋谨打开门,发现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台灯,宋星阑正裹着放子他身形高大,缩起来也没显得多弱小,还是大大的一团。
“干什么?”宋谨推了宋星阑一下,“不要装死。”
宋星阑没有把头探出来,反而又缩了缩身子。
宋谨只好去拽被子,但宋星阑抓得很紧,一下子扯不开。
“你再这样,我以后不理你了。”宋谨说。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紧绷的被子变得松弛。
他再去拉,很轻易地就拉开了。
宋星阑用手挡着脸,但尽管如此,宋谨还是可以看出他在哭。
每次宋星阑哭,宋谨都会觉得很违和,尤其是像现在这样躲在被窝里哭,就更违和了。
“为什么哭?”宋谨问。
“没哭。”宋星阑带着哭腔回答。
“那你把手放下来。”
“不能放。”
“为什么?”
“我流眼泪了。”
“……”宋谨无语。
他抽了几张纸巾,塞到宋星阑手里。
宋星阑窸窸窣窣地开始擦眼泪和鼻涕,一边擦,一边用那双红红的眼睛偷偷看宋谨。
“有什么好”想到宋星阑不肯承认自己是在哭,宋谨改口,“有什么好流眼泪的。”
宋星阑看着天花板,吸吸鼻子:“都是我不好,害哥走了很远的路。哥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说完,一滴晶莹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
“没有不原谅你,怕你死在山里而己。”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给你揉腿呢?”宋星阑嘴巴撇了撇,好像又要哭了,但他忍住了,继续说,“一定是在怪我吧?”
“我建议你那个脑子还是不要想那么多,”宋谨说,“小心爆炸。”
“脑袋不会爆炸,〞宋星阑哽咽道,“心会爆炸。”
宋谨觉得好笑:“为什么?”
“心里难受,难受到要爆炸。”
“就因为我不让你揉脚?”
宋星阑忍不住了,又吧嗒吧嗒掉眼泪:“别说了,哥。”
“……”宋谨踢掉拖鞋,抬腿踹了宋星阑一脚,“进去点。”
宋星阑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听话地往墙边挪了揶。
宋谨坐到床上,把枕头竖起来,靠在床头。
小床发出“吱呀”的响声,宋谨忽然发现一个成年男人睡这种尺寸的床确实是挺憋屈的。
“晚上睡觉难受吗?这床这么小。”宋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