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金顶不再闪耀,白墙也已黯淡,通过肉眼只能看到远处模模糊糊的一个轮廓。
轻浮。
进大学头两年,我确实是有那么丁点……轻浮,换对象比较勤。第一个三个月,第二个两个月,第三个最久,撑了快半年,但两年三个难道很过分吗?半年那个甚至是网恋!
而且从第三年开始我就专心学业,之后都没再接受过任何人的告白了。我要是轻浮,别说一年换一个,周周我都能换不重样的。
“轻浮个屁。”我咬牙切齿地骂道。
七年前,他回层禄的时候正是大三升大四的暑假,我原以为他最起码能念完大学的,想不到说走就走了。他走后我们再没见过,他怎么就知道我轻浮了?
不行,今晚不问个清楚,我睡不着。
我本就不是个擅长忍耐的人,酒精更助长了这部分情绪,让我想到什么就要立即去做,简直一刻都等不了。
将烟掐在窗台上,我抓起外套就往楼下走,路过二钱的狗窝时,它抬头好奇地看了我一眼。我穿上羽绒服,食指竖在唇前冲它“嘘”了声,它不知是不是懂了,又趴了回去。
夜晚的棚葛静,也冷。我身上那点酒热,走两步就消散在了冰冷的夜风里。
缩着脖子走到庙门前,我先看了下四周,见没人,这才眯着眼往门缝里瞧。黑黢黢的,什么也瞧不见。将耳朵贴上去,也听不到什么。
绕着寺庙走了半圈,发现围墙虽然挺高的,但砖石垒成的关系,并不是没有着力点。
这不,野外生存课学来的攀岩技巧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撸了撸袖子,我活动四肢,观察着面前的墙体。
缓缓退开,再猛地助跑,我一脚踩上砖石凸出的边缘,借力上跃,双手及时攀住墙沿,另一只脚根据刚才设计的线路用力一蹬,整个人便轻松骑上了墙头。
这个位置视野相当好,能直接将前院与主殿尽收眼底。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主殿边上的窗户亮着昏黄的灯光,那应该就是摩川住的地方了。
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睡?这儿的人不是平均八点就要睡觉的吗?现在……
我摸了摸口袋,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没带手机。
算了,我骑在墙头想,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是……
是什么来着?
脑袋里像是蒙着一层雾,形成一个迂回难走的思维迷宫,让我想问题变得迟缓又困难。
哦,对,是来找摩川算账的。
好在,慢是慢了点,但最终还是想了起来。
远处的灯光忽地晃了晃,在窗帘上投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怎么有人能影子都这么好看?
我模模糊糊地想着,见人影一件件除下身上的饰品,似乎是要睡了,有些着急。
得趁他醒着的时候问才行……
我翻过墙头,一跃而下,结果可能是醉酒的关系,没站稳,碰倒了旁边的一只花盆。
一声轻响,花盆碎没碎我没看清,就看到窗帘上的人影动作一顿,将脱了一半的外袍又穿了回去。
“谁?”
我见他似乎要往窗这边走来,哪里还敢久留?着急忙慌又原路返回,跳下的时候仍然没站稳,在地上狼狈地滚了半圈才晕头晕脑站起来。
怕摩川出来查看,我衣服都来不及拍,跌跌撞撞没有停歇,一路跑了回去。等回到住处脱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衣角破了个口,里头的鹅绒都露出来了。
做贼没做成,还损失一件衣服,晦气。我大字型躺到床上,被屋内暖气一熏,腹诽着闭上了眼。
之后几天,多少有些心虚,我没再靠近过神庙。日常写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