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坐在池照的腹部,两条长腿交叠在他身侧,眼睛与眼睛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十厘米,祁煜旸刚刚不过是本能般的想要制伏胆敢骑在自己身上的人,却没想到会让自己陷入这样一番境地。

薛清就躺在自己身下,他唇角紧抿,一双眸子清亮又凛冽,他的眸中带着薄薄的愠怒,看起来对现在的情况很不高兴。

但薛清就是薛清,即使他不高兴,他也不会说出来,更不会十分明显地表现出来,他只会用这种能冻死人的眼神盯着你,把你看到心生寒意,不得不讪讪的放开他。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已经遵从薛清的意愿,把他放开了,可祁煜旸不是一般人。

薛清看着他,他也看着薛清,而且眸中的情绪越来越幽深、越来越深沉。

“客人您没事……啊!”服务员冒冒失失的跑进来,结果看到这样一幕,她立刻惊慌失措的退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你们继续!真的很对不起!”

服务员来得快跑得更快,跑出去好几十米,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一件事,刚刚那个被压在下面的……怎么那么像薛清啊?

天了噜!!

池照:“……”

祁煜旸:“……”

由于服务员突然跑进来,不管是怒意还是暧昧,瞬间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池照率先回过神,他推了推祁煜旸,后者迅速放开他。池照理了理刚刚被压出来的褶皱,不太高兴的说道:“这局算你赢。”

他只是大意了,要是认认真真的来一场,还不一定谁会赢呢。

哼!

系统:“……”

池照坐回椅子上,又拿起筷子,准备继续吃。等他加了一筷子菜,才发现祁煜旸一直没回答自己,他不明就里的看过去,祁煜旸坐在与他隔着两把椅子的地方,正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池照皱眉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祁煜旸耳尖微动,他不自在的摸了摸发烫的耳垂,“没什么,有点热。”

热?现在才六月初,晚上的风很凉快,更何况包间里还开了空调,池照奇怪地看了看他,然后明白过来,“吃烧烤吃的吧,既然热就别吃了。”

说着,池照把剩下的烧烤都拿到了自己这边,一串也没给祁煜旸留。

祁煜旸:“……”

酒精会麻痹人的神经,在没有遇到薛清的时候,有时疼得受不了,祁煜旸就会靠吃安眠药还有喝酒来缓解自己的疼痛,但吃药会上瘾,睡前喝酒更是慢性自杀,还会影响自己的脑神经。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祁煜旸不会用这两种办法。

上一回靠酒精入眠,还是好几个月以前的事,今天祁煜旸又喝了很多酒,但不是因为他想好好睡觉,而是因为他觉得高兴。

喝酒、撸串、和朋友聊天,如此正常且如此普遍的事情,在祁煜旸身上还是第一次发生。叫公司的秘书把自己和薛清一起送回家,到了家里,祁煜旸连澡都没洗,躺下就睡了。

他的酒量其实很一般,不然也不会把酒精当成安眠药用,今天是真的很高兴,所以才会多喝了一些。

临睡前,祁煜旸迷迷糊糊的想,如果能一直过这样正常的生活该多好,如果噩梦和疼痛不再来找他,又该有多好……

入睡没多久,祁煜旸就发现自己又做梦了,以往的梦境都很恐怖,这回也不例外,只是每次醒了以后,他都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所以对梦境到底有多恐怖没有概念。

站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祁煜旸渐渐又有一种即将窒息的感觉,他闭上眼睛,开始用以前医生教给自己的方法,慢慢的转动眼球、动动手指,这样做一会儿,他就能从噩梦里醒过来,虽然再次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