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哥哥前些日子喝的药吗?小孩这儿痛那儿也痛,郎中叔就要给他们下药方,药汁黑黑苦苦,滋味难闻,我记得有个小娃每次闻到都会捂着鼻子说臭臭。”
罐罐就是那有犟种毛的小孩儿,小脸都皱成一团,还抬着小脸:“罐罐,不怕苦。”
“不怕苦好呀。”
魏承叹了口气:“只是咱们过两日要去镇上买米买面,许是还会路过那卖小食的摊子,你既吃了药,那上次没买成的糖糕糖人怕是吃不得了,哥哥尚且记得那糖人中有兔儿有虎儿……”
他话刚落,一只小手就抓上他手边的牙刷子,手的主人小脸绷紧:“哥哥,莫说了,刷罐罐吧。”
不怕苦但嘴馋。
魏承忍了笑,没揭穿小娃,仔仔细细给他刷起了牙齿。
罐罐的牙像是糯米颜色,没有黑点没有缺齿,真是口好小牙。
村里人洁齿漱牙的人家不算少,有铜子的会买些牙粉牙刷子,没有铜子的会嚼几片滋味清爽的干芭子叶,有些不讲究的一天嚼一天不嚼,颇为懒散不净。魏承四岁时就有了自己的牙刷子,用的是秦氏的牙粉,说起来也是秦氏讲究,不管她要什么魏大年都乐呵呵的满足她。
后来他没了家,连饭都吃不上哪里还会洁牙?只是有一遭看到秦氏那头有个舅舅张嘴就露出一嘴黑牙,味道熏人,魏承可不想变成那样,每年秋闲时都在自己的背篓里私攒了不少干芭叶留着过冬用,眼下有了铜子买了牙粉牙刷子也就不用再费劲去寻干芭叶子洁齿了。
说起来他们买牙具花了不少铜子,足足有一百文,不过分量是真足,两枚牙刷子二十文,八盒掌心大小的茶香牙粉花了八十文,就算早晚洁牙,也能用上小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