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道:“不知道这长工每月工钱多少?”
李三郎道:“也就是百来文,且先看看他们活做的怎么样。”
魏承点点头,家中田地也就是开春和入秋需要人帮忙拾掇,平常日子清草施肥倒是他们兄弟有空闲可以自个儿做。
“我今年学了点本事,想带着我大哥二哥去山里捉蛙子。”
李三郎叹道:“哪成想今年的雪这样厚,我实在是不敢上山,怕踩了旁人的陷阱也害怕遇到饿狠的狼群。”
原本魏承也想着年前去捉两次蛙子,可人算不如天算,今冬的厚雪连村路都封了,更何况荒无人烟的深山里头。
不过好歹是年前沾小黑狼的光,捉了头矮脚斑鹿换了不少银钱,今冬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一群人说说笑笑热闹到外头炮竹声又响了起来,这是要吃年夜团圆饭了。
豆苗等人都告辞离去,魏承见着天色已晚,便将大门关好。
他煮好饺子回到屋头就见着罐罐困得东倒西歪,小手撑着眼皮,嘴里还念念有词:“要吃饺子,不能睡……”
魏承夹了个饺子送到罐罐嘴边:“张嘴。”
罐罐乖乖张嘴,闭着眼睛道:“好香噢。”
“困就睡吧。”
魏承抱着罐罐顺了顺他的肚子:“吃过饺子就是团圆了。”
“哥哥。”
罐罐贴贴哥哥脸颊,小声道:“罐罐今年七岁了,哥哥今年十岁了。”
“还要过好多年才能十八岁。”
魏承轻笑道:“不着急,要顺遂长大。”
罐罐眼睛清明一瞬,过了会儿又困迷糊了:“哥哥也要顺遂长大。”
正月十六,魏承和罐罐又过上每日起早去镇上私塾读书,去武馆练武的日子。
罐罐这个正月嘴没闲着,小脸又圆润几分,个头也明显蹿了些,每日从武场打完拳都要摸摸自个儿的小肚,然后叹一声:“这正月攒点小肚又给练没了。”
这话惹得佟镖头和魏承好笑,有些习武汉子最怕身上赘肉,罐罐倒是好,极其爱惜自个儿身上的软乎肉。
正月一过,山野复苏,田草冒芽,也到了春耕播种的季节。
魏承也见过里正家给他们找来的年轻夫妻,俩人都瞧着一脸老实相,可眼里还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不服输就成,人只要一服输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魏承没作犹豫就请了这俩夫妻帮忙耕地种田。
三月份出头,魏承和罐罐将后院的秋葱卖了不少,眼下正是秋葱青黄不接的时候,一束小秋葱是三文,一束约莫只有半斤,他们也没沿街叫卖,而是因着吴舅爷这条关系,家里的秋葱都供给了如意酒楼还有甘九家的包子铺。
每月下来不仅赚回了长工的工钱和肉钱,俩兄弟还攒下一两多钱。
过了正月,两处鸡蛋钱就没什么进账了,魏承也没抓春雏来养,反而将自家老母鸡卖出去一大半,今年他想着专心读书,再者就是扩建羊圈,大力养羊羔。
养羊是个精细活,想要养好怎么说也要一年两年打底,不过他们如今不急着用钱,倒也等得起。
山地开化后,那从老魏家手里得到的四亩靠山地就被围建成了羊圈。
这活也是那对长工夫妻帮着做的,见着俩人将羊圈围搭的很是不错,边边角角也没有什么遗漏,魏承还给了他们一只老母鸡,让那汉子给自家媳妇养身体,他总觉得那娘子干瘦得过分,脸色还发黄,身子应当是有些沉疴旧疾。
也是从那天开始俩人做活更下力了,有时魏承见着都要劝劝他们活有轻重缓急,莫要伤了身子。
三月中旬,魏承和罐罐就被里正伯伯李三郎带着去到凤阳镇邻近的宋家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