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今日来到私塾稍晚了些,将驴车拴好走近院中就听到朗朗背书声。
他正带着罐罐往书堂走,忽然就见知采师兄喊他:“魏承,你可来了,夫子有事找你。”
魏承他们随着知采师兄来到隔着书堂的堂厅,一打眼便看到坐在主位的诸葛夫子,旁边还站着两个再熟悉不过的人――魏志和钱氏。
钱氏喜笑着迎了上来:“魏承,你今儿来读书了?二婶本来想和你一道来,但你堂兄着急拜师我们就先走了。”
魏承躲开她的手,向诸葛夫子拱手道:“夫子,不知您找学子是有何事?”
诸葛夫子见魏承和罐罐对这二人并不热络心里也有了数。
这一大清早这母子俩就带着一堆束??来到书院,那个魏志二话不说就要给他磕头拜师,虽说有教无类,可忽然来了这么一个人诸葛夫子实在是有些反应不及。
然后便听着这个魏志自报家门,先就说他和魏承是亲近非常的堂兄弟。
这样的话一出,诸葛夫子忙将人请到了堂厅里,魏承罐罐于他有恩,若这个学子是魏承的亲人,他便是收下也无妨,先问了他学到哪里治哪门经,诗作得如何,又考问几句耳熟能详的《论语》典故之意,这个都已经下场过一次的魏志竟然说得驴唇不对马嘴且还十分自信,他纠正几句,这魏志竟还固执己见,用歪理和他争得面红耳赤。
这让诸葛夫子频频皱眉,他爱笨学子也爱反应不及的学子甚至懒散些也无妨,但这等无理辩三分,明知是错还要逞强的学子他是不爱的。
诸葛夫子想到那位自称魏承“二婶”的女子对魏承明里暗里的贬低,想了想道:“这几日可曾在家中读书?”
“闲时在脑海中默背些夫子教导的,因着有些忙碌只有今早才练了字帖。”
诸葛夫子点了点头,考问魏承几句蒙学的知识,魏承面不改色的对答如流,他又道:“你入学堂第一日夫子授你《论语》,虽说还不曾给你讲过,但你如今已经识字不少可能将其通篇背下?”
魏承顿了下,看一眼自打听到他全部回答上夫子问题后就脸色非常难看的母子一眼,诸葛夫子却道:“无妨,背你的。”
魏承早就将夫子赠与的第一本书看过数遍,没废什么力气便通背下来,背到一半诸葛夫子叫了停。
而魏志双拳紧握,冷笑一声:“不过是背书而已。”
诸葛夫子看他一眼,摇摇头道:“你背《孟子》七篇用了多久?”
魏志一顿,磕磕绊绊道:“学,学子早就背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