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如常:“我倒是无妨,就看两位掌柜敢不敢与我合作了。”
宋掌柜到底年?长些,有些瞻前顾后道:“若是继续合作,魏掌柜觉得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不触怒马总督?”
魏渝明眸颇冷:“宋掌柜,珍玉斋和清宝斋这两月只分流鼓楼的不到十成之一的生意,我就就被马总督派人敲打,你认为咱们若是继续深入合作,他如何能不恼怒?若是你们想息事宁人也想继续受制于人,任由?鼓楼马家珠商一家独大,此事过后我们也不必再谈合作。”
宋掌柜面色一沉:“魏掌柜的意思是若是合作就要与马总督硬碰硬?”
魏渝:“他是官,你我是民,咱们哪里有底气?与人家硬碰硬?”
林宝臻忽然激动道:“魏掌柜,我既然能先?一步来你府上,也是与家中长辈叔伯商量好了,这些年?我们被鼓楼珠商打压的日子实在难捱,合浦族人穷尽心血采珠,可?最后采来的珍珠多数压于箱底见不得世面,又因着马总督的缘由?,丰隆的珍珠若是想出明州,高出五成的货税上就能压垮我们,若是你能救我们于水火,我们林家愿意与你合作!”
宋掌柜沉默一会儿,也道:“魏掌柜,我先?前所问也是怕你不知晓马总督在明州的厉害,若是你有巧计,我们珍玉斋也愿意与你合作!”
魏渝起身将墙壁上挂着的大康和明州的舆图解下来平铺在书案上。
他手?指点在明州侧下方:“丰隆街的珍珠产自合浦,马家鼓楼的珍珠产自雷州海岛,我可?有说错?”
林宝臻不知晓他为何这般问,只点头道:“魏掌柜所说是真?。”
“你们可?知晓雷州海岛与马总督是何干系?”
二人对视一眼,宋掌柜犹豫道:“我知晓马总督乃是平州人士,正妻乃是明州最大茶商张家嫡女,仔细说来他与雷州海岛应该并无亲戚干系,这些年?能把持雷州海岛的珠商应当也是凭借他漕运总督的身份和茶商张家的扶持。”
“那若是……”
魏渝指尖轻按舆图,淡声道:“他不再是漕运总督了呢。”
这话一出,林宝臻大骇:“魏掌柜,官员任免乃是朝廷大事,你我如何能妄自议论。”
“不能妄自议论?你我身家性命都攥在他的手?中,如何不能寻到他的软肋,一击毙命!”
魏渝冷静道:“你可?知眼下马总督不会动我们,只会打着惜才的由?头招揽,若是招揽不得,那就只有一个下场。”
林宝臻喃喃道:“杀……”
魏渝:“马总督若是倒了,他身后的雷州珠商定会被朝廷监管核查,一时无法进入明州,若是我们能以蝼蚁之力撬动先?机,明州最大的珠商只会是丰隆珠商!”
明州乃是大康各地?商贩聚集之处,若是丰隆珍珠独占鳌头,迎来的利益怕是犹如滔滔江水,永之不尽!
林宋两家虽说不合,可?也是同族人的小打小闹,在真?正是非大义面前自然是站在同一线上。
宋掌柜也心潮澎湃起来,但还?残留一丝警惕:“魏掌柜,那你呢,你冒着这样?大的危险帮助丰隆珠商,你想要些什么?难不成你想借此吃掉雷州海岛的珠商?”
魏渝轻笑道:“宋掌柜啊,魏渝势单力薄如何能吞下雷州珠商的百年?基业?你也知晓我养着巨船,我在明州能停留几日?我想要的不过是能以最低的成本囤购你们丰隆的珍珠和其余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