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借诸君吉言。”
魏渝一擦下巴雨水,爽朗笑?道,“待咱们平安到明州港,此次助力防险的水手伙计,每人赏白银三?两!”
众人大喜:“好!”
经此惊险一事,魏渝是真得了这?些老油条水手的人心。
魏渝回到船舱不免又被涣哥儿和陈爷爷唠叨一顿,他边用帕子擦头发边笑?道:“我未进舱也?是想着咱们不能?所有人都在舱内避难,若是商船保不住,总要有一个人在外头想主意。”
陈爷爷叹气道:“那你怎么?说也?得留魏家?的仆从在你身边护着你。”
魏渝摇头道:“人命皆贵,我虽说是他们的主子,可?也?不能?用着权力逼迫他们与我一道犯险。”
“若是承哥在的话定会不让你一人冒险。”
涣哥儿将捣好的草药端过来?,红着眼?睛道:“你以后可?莫要这?样,要不是我拦着,陈爷爷都要拄着拐杖出去找你!”
魏渝笑?着看向陈老爷子:“爷爷,您还说我呢,您这?不是也?想冒险?”
陈老爷子敲两下拐杖,轻咳两声:“你这?小子,还不是你胆子忒大,净做出让人担心的事情。”
涣哥儿欲蹲下帮魏渝敷药,他却微微闪躲开来?,道:“等会儿我自个儿敷药,我要将今日之事写给我哥哥。”
陈爷爷不赞同道:“什么?时候写不成?先将草药敷上。”
“我眼?下心绪激动,有许多话想写给哥哥,若是等会儿,怕是就要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什么?小狗记性?这?还能?忘?”
涣哥儿噗嗤笑?了,扶着陈老爷子道:“爷爷,咱们还是走吧,可?别耽误了魏大才子写信诉情!”
魏渝脸蛋一红,给涣哥儿使眼?色:“莫要乱说!”
待人走后,魏渝当真将压箱底的笔墨纸砚翻找出来?。
书案底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低头一看就见着小野参正吭哧吭哧顺着他袍角往上爬。
“你可?算是醒了。”
小野参跳到书案上,看到他手上的伤口是惊叫一声:“爹爹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
魏渝看它?一眼?,好奇道:“你可?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野参摇头,红肚兜一颤一颤:“宝宝才醒,不知道噢。”
魏渝曲指敲它?雪白脑壳,乐道:“你差点就成了海参。”
“海参是什么??”
小野参挠脸脸:“可?以和宝宝做朋友吗?”
这?些日子魏渝也?算是跟着水手们长了不少见识,知晓海中有一物“肉腥,乌黑……三?十足,可?炙食。”唤作土肉,被称之为海中山参,极有营养和价值。
“做不来?朋友,那玩意离不得海水,养两天?就死了。”
魏渝不逗它?了,笑?道:“你给我磨墨,我要给哥哥写信。”
“好!给哥哥爹写信!”
小野参痛快答应,三?两下蹦跶到圆盘水砚上,撑起比自己还大的墨条,在砚上乖巧地打圈转起来?。
魏渝沾两下墨,思?虑片刻在宣纸上写道:
哥哥,一切可?好?
今日是八月初一,我已离家?半月,此时哥哥亦身在乡试考棚中。
……(絮絮叨叨自己每天?吃几盘饺子,吃几个肉包,又梦到哥哥几次,还特意说他小水的地方很乖,这?些日子没有任何异样。)
最后他又将今日遭遇龙王风暴一事仔细写了上去。
“在看到凶险又壮丽的奇观时,我只觉得天?地奥妙,世?人实在渺小,我心中并无畏惧,我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