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清早, 魏渝亲自带着仆从打扫布置东厢房。
昨夜的真情?剖白已让他浮躁多日的内心平静下来?,他的心如何,兄长的心又如何, 说到底不论?何时他们都是对彼此最重要的人, 如今分离在即,他只?想?好生陪伴哥哥和家人。
“这屋子?冬暖夏凉,离着书房近又离着院子?的梧桐树还?远些,这也?省得哥哥每日都要被鸟声蝉鸣打扰美梦。”
魏承负手站在窗外,轻勾唇角:“我每日晨起可听不到鸟声蝉鸣。”
“万一哥哥哪日想?睡懒觉呢?”
魏渝瞥到云风几人搬着屏风进来?, 眉毛一跳:“小心些,小心些,莫要磕碰到上面的金漆!”
魏承闻声偏头望一眼:“这屏风哪里来?的?”
“这是桃木四季屏风, 共有四面,分别用金漆绘着春草、夏竹、秋菊、冬梅。”
魏渝擦擦鼻尖上的汗珠,弯着姣好的眉眼:“杨泰闲暇时做的, 原本我想?着用它做哥哥的乡试贺礼, 这屏风端庄大气,放在哥哥的书房里最好不过,可眼下哥哥忽然搬到东厢,家中家具又不多, 这礼我就先送了。”
“虽说瞧着沉稳肃穆,可我想?着用在卧房却比书房更相宜些, 用其?提醒我要严于律己,莫要荒废时光。”
魏渝一听,噗嗤笑了:“哥哥真能替我找补, 你若是荒废时光,这世上怕是就没有勤快人了!”
兄长十年如一日的子?时就寝, 平旦起床,每日只?睡两个时辰,说句难听的话,那真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还?要早!
魏承微拢袖口,也?轻笑一声:“你这礼都送到了,我此次乡试若是考不上红榜也?说不过去了。”
“这小小乡试,哥哥定然能高中红榜头名!”
魏承身后的云天忽然道:“大东家,马车套好了。”
见着兄长要去官学,魏渝双手撑着窗台,伸长身子?:“哥哥,你晌午在哪儿吃?”
魏承笑着瞧他:“你在哪儿吃?”
“等我去福人居选了两个好菜,咱们去商行?和豆苗哥一起吃?”
“好,到时你来?迎我。”
魏渝眼珠明亮,很是高兴的样子?:“那哥哥下学莫要留堂太久!”
魏承提着书箱三?步一回头,又冲他轻轻挥手。
魏渝抿唇笑了笑,用手背轻蹭了下有些热的脸蛋,回头就见着一众仆从小声笑着看着他。
“小东家傻笑什么呢?”
他轻咳一声,故作威严:“都看我做什么,还?不快去干活!”
话虽这样说,可他也?只?让仆从打了几盆水,偌大的东厢房全是他一人拾掇的。
他干劲十足,就连挂床头蚊帐纱幔也?是他亲手挑选的,这一上午真是半刻也?不得闲。
“这是遇上什么喜事了?离着老远就能闻到你身上的高兴味了。”
涣哥儿斜靠在屋外,扬声笑道。
魏渝回头,眼睛一亮:“涣哥儿!”
他嘱咐仆从几句,就带着涣哥儿来?到堂厅招待,好奇道:“高兴味是什么味?”
涣哥儿努努嘴:“小狗味。”
“小狗味?”
魏渝不懂,哼了声:“我哪里像小狗了?”
“笨蛋罐罐,我不是说你像小狗。”
涣哥儿边吃糕边斜眼笑看他:“你和承哥和好了?”
魏渝脸蛋一热,摸摸鼻子?:“我们本来?也?没吵架。”
“看来?是真和好了而且还?说开了?不然你这粘人精怎么舍得让承哥搬到东厢住?”
“没有,没有,不是你想?得那样。”
魏渝连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