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和佟钊都没想到?罐罐会忽然过来。
佟钊欲盖弥彰的轻咳两声,起?身道:“那, 那什么我去看看你那群师兄喝成什么样,一群皮小子,也没个轻重……”
“师父!”
魏渝将灯笼重重放在?桌上?, 气道:“这?事不说清楚你别想走!”
佟钊看一眼面色沉静的魏承, 故意虎着脸道:“你小孩子家家哪里懂大人的事,时辰不早了?,与你兄长一道回?去歇着……”
“魏家商行和震金镖局我一人顶起?来的时候没人说我小孩子家家,这?一遇到?这?些家事, 你们总是说我年纪小!”
魏渝瞪圆眼睛:“你若是想要镖局的师兄和甘九大哥安心给我做事,就不能做不告而别的荒唐事!”
佟钊张了?张嘴:“罐罐……”
魏承也道:“罐罐说得对?, 佟叔,这?事你可与甘九大哥仔细商量过?”
佟钊看看他们,咂摸咂摸嘴:“没有, 我不敢问,也不想拖累他……”
这?人瞧着雷厉风行, 在?感情上?可真是急死个好人。
魏渝抱着手臂无?语道:“师父,你可真像戏文里因为没长嘴把夫郎气跑了?的人!”
魏承附和点了?点头,虽然他没看过几出戏,可罐罐说得准没错。
“这?些年甘九一直在?拼命赚钱,给自个儿攒后路也给彩儿攒嫁妆,前年彩儿出嫁,那丰厚的嫁妆可让凤阳镇的人好生?羡慕,如此他才没那么拼命了?。”
佟钊轻叹一声:“他幼年隐瞒自个儿的身份是为了?自保,后来就是日子稳定了?他也没想将自个儿的身份公之于众,哥儿的身份到?底是有所限制,我见他每日在?晒场和各地来回?奔波,有时比走镖还累还苦,可他说想着以后能一览天地山河,就觉得甘之若饴,如此我竟说不出成亲之事,我知晓他心中感恩我当?年救他们兄妹一命,也知晓他心中有我,可若是成了?亲……”
魏渝急道:“成了?亲又怎样?”
“成亲……”
佟钊看一眼罐罐青涩小脸,轻咳一声:“这?成亲之后心里就更为惦念,相思之苦最为磨人,我怕因此再误了?他的前程,我大哥前年捉贼受了?不少伤,如今从官府典狱下来养伤,嫂嫂和幼小侄子又担不起?事,我怎么也得护着他们几年……”
又拍着胸膛道:“我就是回?凤阳镇也打着除了?他终身不娶的念想,私想着几年后若他心里还有我,身边也没有良人,天涯海角,我也与他同?去。”
“相思之苦……”
魏渝喃喃两声,又看向兄长:“哥哥,相思之苦有多苦?”
魏承倒真沉吟一会儿,摇摇头道:“我不知。”
“我哥哥既然都不知,想来这?相思之苦也没什么!”
魏渝道:“师父,你别拿相思之苦说事,你怕甘九大哥苦,甘九大哥没准根本没那么想你,总之你要把自个儿的心思与甘九大哥说明?白?才成!”
佟钊迟疑:“这?事……”
“把你震金镖局总镖头的气势拿出来!”
魏渝推着他就走:“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就去和甘九大哥说清楚!”
魏家兄弟左右架着佟钊不让他临阵脱逃,刚从魏庄出来就见着不远处有道摇晃的灯笼残影。
“佟大哥?”
“甘九大哥?”
魏渝眼睛一亮,走近一看果然是甘九,他手里还拿着黑厚的长袍子,一看就是他师父常穿的衣裳。
“罐罐?”
甘九笑道:“我见着佟大哥这?时辰还没回?新院就来寻他。”
又踮脚望一眼:“我离着老远见着你们扶着他,他真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