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狮狮衣猛地掀开,里头竟然是个乌发皓颜,俊美?灵动的少年郎!
他唇边衔着笑,以下颌瞧人,眉宇间尽是意气风发,又因身着玄色利落短打,背薄腰窄,衬得身姿挺拔修长?。
“好,好俊秀的少年郎!”
“小?东家?!”
云风云天欢喜喊道。
魏渝咧齿拱手?一笑:“新?岁序开,吉星高照,魏家?商行在此祝诸君入鸿运,常安康!”
说着抬手?将绸花一扯,上头绣纹的铜板犹如天女散花霎时?迸落四处,引得百姓纷纷争抢起来。
魏渝拾阶上楼,身后牢牢跟着商行的伙计和云家?兄弟:“小?东家?,你也太厉害了,就?学了那么两日就?会?舞狮了!”
“小?东家?真真功夫了得!”
“是啊,是啊,我瞧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您落了下风!”
“去去去,一个个油嘴滑舌,莫来酸我耳朵。”
魏渝将腰间的钱袋子丢给云风,笑道:“你们拿去分着买年酒吃。”
几?人喜不自胜,拥簇着沉甸甸的钱袋子欢呼雀跃地跑下楼。
魏渝小心翼翼着推开阁楼的门,一股淡雅清幽的墨香充斥鼻尖,他左右望了望,果然在书案旁看到站着练字的兄长?。
三年一晃而过,他长?大了,魏家商行欣欣向荣,可……可兄长?也愈发稳重寡言起来,许是因着准备举人乡试,又许是因着与官府合作农书印刷之事?,总之兄长?时?常独自一人沉默许久,那双漆黑的眼眸偶尔看向他时好像隐忍着千言万语,眉间亦是缠绕着万般思绪。
他看不懂,心里痒着挠着想弄个明白,可任由他撒娇生气却又问不出?什么。
魏承听到脚步声就收了笔势,眼底冷冽雪意缓而消融,平直唇角微动。
他敛住情绪才抬眸道:“过来。”
魏渝乖乖走过去,瞥一眼半开的窗子,笑道:“你看我舞狮了吗?”
“没看。”
“说谎。”
魏渝眉毛得意扬了扬:“你窗子都?没关严实!”
魏承起身净手?,含笑回头瞧他:“去小?榻上坐着。”
魏渝不知?怎地有些局促,趁着兄长?不注意,偷偷扯着衣领闻了两下。
他先前舞狮出?了汗,还好身上除了桃花膏的香气,再也没有旁的奇怪味道。
魏承过来后手?中多了块四方帕子和小?肚瓷瓶。
“哥哥,我没受伤。”
魏渝胡乱动动胳膊腿:“你瞧,我好着呢,哪里也不疼。”
兄长?却不语,只半跪在地就?褪掉他左脚黑靴,手?指刚落在他雪白袜袋上时?,魏渝大叫一声:“哎呀,哥哥,我自个儿脱!”
明日除夕一过他就?十六岁了,在大康这年岁的汉子不少都?已娶妻生子,他又岂能总是撒娇赖着兄长?伺候他?
他快速扯下袜袋,暖玉细白的脚丫左右晃晃,扬眉道:“看到了吧?我哪儿也没伤着!”
这时?一双微凉干燥的大手?将他脚踝握在掌心。
魏渝没忍住动了动,兄长?常年练石锁,故而手?茧很是糙硬,可他一动,兄长?却将他握得更紧些。
“乖一点。”
魏承眸色无异,指腹落在他小?腿三捺处,没有多少力气按了一下:“疼不疼?”
“嘶,不,不疼。”魏渝咬牙嘴硬。
“都?泛青了还不疼?那群狮郎虽说收着劲儿,可人家?到底是练家?子,这一脚不会?让你好受。”
魏承将药油倒在帕子上轻轻给他按揉:“忍着些,揉开了就?好了,若是不管,明儿准会?紫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