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收拢账本,笑道:“正是。”
“真?好?,哥哥又能去读书了。”
魏渝笑道:“我记着哥哥说过五月下旬就能出红榜,所以我让三?郎哥他们晚些回去,正好?能将喜讯带回给里正伯伯和夫子爷爷呢。”
魏承摇摇头笑道:“你倒是对哥哥有信心,就不怕哥哥考不好??”
“快呸呸!”
魏渝软乎小手拍了拍兄长的嘴,瞪圆黝黑眼珠:“莫要说这种话!呸出来这话就不作?数了!”
魏承被遮住嘴巴,只露出一张狭长温润的深眸,他含笑点了点头,然后一本正经道:“呸。”
“再呸一声?”
魏承道:“呸。”
罐罐这才?满意了,抱着肩膀指指点点道:“哥哥啊,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这唤作?避谶,尤其?是咱家这种生意人和读书人、”
魏承作?揖:“小夫子,魏某受教了。”
这话一出,罐罐倒是自豪挺直腰身,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拍拍兄长的肩膀:“魏某乖乖噢。”
得,还是文盲小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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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上,福东街的魏家山货商行又开铺了,这一次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临开铺前,魏渝又让兄长写?下来十多份幌旗,这回的幌旗可比上次乱散的幌旗精细不少。
总共十二张幌旗,对应城中富贵的布行一人一张。
用得还是百文一刀的桃花宣,上头详细介绍自家皮子,最为精巧的是他写?上了两?个价钱,比如银鼠皮,前头写?着二两?二,后头写?着一两?九,而“二两?二”俩字还用朱笔划了一道斜线,幌旗下方还有一行小字,上头写?着六月以后铺子只卖蘑菇山参天?麻,不再售毛皮子。
这一招倒是妙,先压价,让商户动心,又造就紧迫形式,商户必定蜂拥而至,从而还给自家六七月份的蘑菇山参天?麻做了宣扬。
但若是商户来了便知晓铺中只暂卖银鼠皮,旁的皮子还要“放价”。
魏承总算是知道自家弟弟的巧思,这样一来怕是要着急囤货的人更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