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去了?,我要给铜子,豆苗哥却是不肯收。”
魏渝想起什么?,解下来腰间的钱袋子:“这是拿去寄卖羊肉的银钱。”
又若有所思道:“镇上吃得起羊肉的人到底是少些,半边羊肉挂了?许久今儿才卖完,前两年家里羊少些倒是没什么?,今年又盘了?庄子,母羊留种,但公羊实在多了?些,赶巧大师兄过两日也要押镖去府城……”
魏承边用帕子擦手边道:“你莫不是想将庄子里头的公羊倒去府城?”
“可是眼?见着就到年了?,当铺虽说有吕老爷子坐镇……”
魏渝小手撑着带着些软肉的脸颊,闷闷道:“哥哥县考在即,定要安生在家里读书,我也不放心哥哥自?个儿在家。”
魏承将帕子慢条斯理?地挂在脸盆架的深木横梁上,慢悠悠道:“我跟着你一道去不就成了?。”
魏渝眸中大亮:“真的?”
又满脸喜色,扯着哥哥的衣袖好一顿摇晃:“哥哥与我同去?这可是真的?真的和?罐罐一道去府城?”
魏承点头笑道:“哥哥自?然?也不放心你孤身?去府城。”纵使震金镖局的大师兄也一同前往。
魏渝高兴得不像样子,直扑在魏承背上打滚:“太好了?,哥哥和?罐罐一道去府城!”
又想到什么?,笑容一收:“不知道夫子会不会同意哥哥出?远门。”
从凤阳镇到幽州城怎么?说也要十来日的车程,路上读书总归是比不得在家里读书静心安逸。
魏承安抚拍拍他的手:“只对夫子说要去府城寻些关乎科举的文集去看,二月县试,府试院试紧随其后?,再想寻摸什么?古文诗籍怕是不得空了?。”
魏渝犹豫一会儿:“那哥哥真的有书要寻吗?”
“自?是有的。”
魏承笑道:“这些年镇上的抄本早被哥哥看遍,若不是夫子的好友常常送来名文墨贴,咱们也少不了?耗些心力要去府城寻书,我也想趁此机会去拜访下那位老先生。”
那位老先生便是送他名贴《瑞雪时晴贴》之人,也是魏承这四年沉浸书海,见识颇增,才知道那本让他受益匪浅的字帖常被人誉为“三希宝贴”,更令他心生感激和?惊喜的是这字帖竟还不是仿贴。
想来这名贴的主人应当就是那位老先生。
“也好,那位老先生年年给哥哥捎书,咱们到了?府城后?理?应备礼上门感谢则个。”
魏渝摩拳擦掌:“待我去吕老爷子那儿陶腾些好玩意儿给哥哥做礼。”
“山路遥远,瓷器字画脆弱娇贵,等咱们到了府城再备礼也不迟。”
魏渝点头似小鸡啄米:“是这么个理?儿。”
幼时哥哥煮菜做饭,魏渝常常坐在小板凳上守着哥哥,如?今他身?高长到哥哥胸前,纵使不会做旁的,但也能帮着哥哥淘米煮饭了?。
“等会儿咱们吃过晌午饭要去趟庄子。”
魏承刀刃斜落在红白相间的五花肉上:“这到了?月初也该给顺哥顺嫂送工钱了?。”
魏渝用劲儿搓洗着白花花的米粒:“成,我淘完米就回屋头数铜子。”
“他们夫妇俩给咱们家做活三四年,来年是不是又该给他们涨涨工钱了??”
魏承看一眼?那淘米盆里泛红的小手,忙抬起炉子上的铁壶,冒着热气?的水流缓缓落下:“边儿去。”
魏渝抬起双手,让哥哥添热水,笑道:“该涨,不过涨得不应当是工钱。”
“我听阿秋哥说过,顺哥的娘又病了?,兄弟几人又合伙出?铜钱买药,那老太太一年病八回,次次都是月初犯头风,我想着每月多给他们些肉和?粮,至于工钱涨了?他们也留不住,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