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妖修是条出路。”叶飞光循循善诱,“下界许多妖修想考还考不上。”这年代吃人修炼是极难的,灵气又稀薄,许多妖未修至化形已经身死。
已经身负道行的妖,若不想身死道消,最好的出路就是为天地二处做事。
雷劫让白渔伤势沉重,休眠期也格外的长。
眼看她鱼鳞变薄变小,叶飞光忧心如焚。
到得此刻,他才明白凭他根本没办法治愈她,若是她千年修为一夕消散,醒来蜕变回白鱼一条……
那他有没有足够的力量守候她再次化形?
在药铺里确实是守着她,可没法守住她。
于是他趁天地动荡,神官空缺之际去考了天务员。
第一轮就入取了,考官翻阅他生前政绩疑惑问他:“你死之前的政绩就足够申请?这四百年干什么去了?”
“太可惜了,你刚死就来说不定能当上一方末位神,我们现在卡级别卡得特别严,你得从下阶天务员一级一级往上升。”
那四百年,对他绝不是浪费。
叶飞光还想再诱导两句,白渔却倏地皱起眉尖。
方才她一双眼睛像两眼活泉,此刻活泉结冻:“你想去考天务员?你想自己先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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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渔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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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现世报
叶飞光被她目光锁住,心中霎时一亮:“你过去的某位故交朋友,抛下你先上天了?”
白渔方才还怒目圆瞪一脸要发脾气,而且还哄不好的样子,听到这句,她突然抿住嘴扭过脸。
“没有。”
那就是有。
叶飞光心头忽地有些滞闷,这五百年岁月扣去白渔或游乐不归,或休眠不醒的日子,怎么算也有三百年时光相伴。
他自以为对白渔的习性爱好了如指掌,竟然有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他连知都不知道。
当年东京城里看烟火,她是不是跟那人在一起?
还不一定是人,兴许是妖,说不准是她的同族。
她跟那个家伙,曾相伴过多少年呢?也许是从还没化形前就在一起,要是那么算,得有七八百年。
叶飞光思起旧事,那时他刚被白渔捞来当小郎管帐房,整理帐目时曾问过最早的帐本在哪里。
白渔当时说没有以前的。
帐本虽然没了,但算盘还在。
叶飞光站起身来:“我去挂打烊的牌子,铺子里也要再收拾一下。”离开之前,他还给白渔切了块蛋糕,拆了一包核桃。
白渔心不在焉,挥手任由他去。
叶飞光缓步走出天井,走进店堂内,一块块支起药铺的木板门,又在门外挂上打烊木牌。
走到柜中收拾零碎,在擦拭算盘时,他问:“玉京堂之前还有别的小郎吗?有就拨一个珠子。”
算盘不动。
叶飞光心头气稍平:“以前的账是人做的?”
算盘不动。
“是鬼做的?”叶飞光养气功夫已修到极致,语调平缓,并不动怒。
算盘还是不动。
叶飞光轻吸口气:“是人做的?”
算盘颤颤巍巍,慢腾腾拨出一个珠子,堂中药臼、药碾、药筛、药炉齐齐喑声。
果然是人,那人不是玉京堂的小郎,却能管玉京堂的账本。
“那人管了多少年账?一百年一个珠。”
“啪”“啪”“啪”,平时算盘打珠,能打多响就打多响,此时竭力压抑住算珠声,悄不可闻打了三下。
三百年,叶飞光心里更好受了一些,那人也不过伴她三百年而已,比他要差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