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哪里,白渔的目光就悄悄跟到哪里。
叶飞光突然站定回身,迎向白渔的目光,白渔被逮住:“怎,怎么?”
叶飞光笑了,他指了指门:“有客到。”
虎撑细细作响,白渔光顾着看叶飞光了,竟然一点也没听见!
她鼻尖一簇,“咦”了一声,来的既有新客,也有旧鬼。
许珊珊和祝媜竟然结伴来了。
今天天阴,雨要落不落,祝媜撑着一把带着黑厚防晒层的遮阳伞走到码头镇的主街上,她走了几步,脚步顿住。
刚才还是白墙的地方,延伸出一条青石小巷。
小巷中传出一阵似药似花的香气。
祝媜轻轻吸了口气,她踩上青石,走到玉京堂门前,这就是许珊珊说的那间药堂,什么药都能买到的药堂。
祝媜走进灰檐,才轻轻收起遮阳伞,她捏着伞柄,迈了进去。
白渔站在木柜后,祝媜还有些犹疑,就见眼前美的不似真人的少女垂下眼眸,对她手中的伞说:“你又来了。”
许珊珊从伞里钻了出来。
白渔有些讶异,上回看许珊珊时,她已经淡薄到快要消散了,这么多天过去,她不仅没散,还比之前“实心”了许多。
白渔眉梢微抬:“你受供奉了?”
祝媜偷偷报警制止丈夫修镇魂井镇压前妻,江萌和宋晨没说,章子帆就以为是当地村民举报的。
他确实被骗了一万块,定金五千,视频念经又是五千。
警局打电话给他的家人,他不敢让祝媜知道,就给了章母的电话,章母到警局一起接受教育。
对方连假道士都不是,那些铜钱剑道袍和道观的照片全是网上找来的。
警察告诉章母:“对面这个是未成年人,就是想骗点钱买游戏皮肤。”
章子帆一个成年人,被未成年骗,说出去实在丢脸。
章母知道儿子真的要造井镇住珊珊,当着警察的面什么也不敢说,坐上车就埋怨:“怎么能干这种事呢,她的坟塌了两年多你都没管,生气也是正常的,小媜不是已经在修坟了……”
章子帆闷着脸不说话,回到家发现门口的桃木剑不见了,怒气冲冲进门:“东西呢?”
祝媜已经在家做好了饭,她明知故问:“什么东西?”
“门口的剑呢?”
祝媜说:“物业来过了,说是中介带人来这一层看房子,看到我们门口挂着桃木剑,想买房的人以为这楼里不干净,几家业主也都投诉了。”
是她故意的,影响了房子买卖和房价,其它业主当然不愿意。
章子帆骂骂咧咧:“我们又不是没交物业费!”他一腔怒气终于找到了可以发泄的地方,打电话骂起了物业。
祝媜又一次明知故问:“妈,你怎么跟子帆一起回来的?刚刚接电话你去哪了?”
章母根本说不出口,她要怎么告诉现任的儿媳妇,儿子要造井镇住死去的前儿媳?
她只好笑一笑:“没什么事,就是在门口碰上的,对了,你不是说要带星星去医院吗?怎么样了?”
星星是她孙女,章母当然关心。
祝媜拿出病历和诊断:“医生说星星这种情况需要家里人有更多耐心,慢慢引导她说话,明天送她去幼儿园,看看有小朋友在的时候她愿不愿意说话。”
那边章子帆已经打完了电话,他坐到饭桌前准备吃饭,看见祝媜手上空空的,他寒毛直竖:“佛珠呢?”
祝媜回答:“我刚刚做饭摘下来了,你刚才干什么去了?今天不去公司吗?”她已经把永观寺请来的佛珠,换成了网上买的普通木头珠子,当着章子帆的面,她套上了木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