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芜澜没有收回。
她始终傲慢地怜悯着邱夫人,不允许自己的伴侣走邱锦走过的道路。
邱芜澜不喜欢父亲的做法,为了证明父亲的错误,便强硬地否定了母亲的人生,不管不顾地为她盖上悲哀的定论。
她坚信母亲是可悲的,却为了合理化自己对季尧的感情,又把母亲的这句话翻出来,以图证明季尧会变得幸福。
“华君润说的没错……我太傲慢了。”
季尧爱恋的亲昵停了下来,他透过邱芜澜的绞缠,望向她哀然的眼眸。
“傲慢的是他。”
“七年前,他背叛秋叶那刻起,姐姐就可以用违约金让他寸步难行。只要姐姐动心起念,华君润就不会出现在任何一个镜头里。”季尧眉间浮现阴鸷,“他的一切都是姐姐施舍的,有什么资格指责姐姐傲慢。”
不知感恩的公狗。
季尧眼尾嫣红,“姐姐太善良,太心软了。他这样侮辱你,你还把他当□□情的标准。”
善良、心软,只有季尧会这样形容邱芜澜。
复杂的心情倏忽间荡然无存,她忍俊不禁,“真好听。”
“但留在身边的人一味顺着我也不行,会影响我的判断力。”
季尧不满,“我说的都是实话!华君润才不是忠言逆耳,他是PUA。”
“再说,傲慢有什么关系,姐姐有资本傲慢。”
“资本是相对的,我的资本远不到可以随心所欲傲慢的地步,他的提醒没有错。”
“他自己多努力接点单子,提高姐姐的资本不就行了么。”
邱芜澜放松了胳膊的力度,埋在季尧颈侧闷笑。
“好高兴。”她抬起腰肢,清冷的眸中盛满欣悦,“阿尧,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你。”
病态的季尧、可爱的季尧,他的每一面都令她愉悦不已。
季尧吻上邱芜澜,“因为我是姐姐打磨最久的作品。”
邱芜澜勾着他的背,恍然呢喃,“要去医院啊。阿尧,乖乖治病。”
他是如此符合她的心意,哪怕生了病也无损她对他的喜爱。
她拿了分离焦虑症当借口,但季尧的精神状态并不能就这样轻巧地玩笑掀过。
如季尧所言,她喜欢他,因为他是她最完美的作品,而非是这病态的感情。
这份病态因为是季尧、是她最优秀的弟弟,她才兴奋欢喜。
起伏间,邱芜澜披散的头发晃动凌乱,几丝长发挂在她唇角、粘上她眼睫。
在邱芜澜伸手之前,季尧拢住了她的发,褪下腕上的发圈,认真专注地替她收束起满头青丝。
最终,季尧的手腕上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无论是昂贵的机械表,还是多功能的智能表,亦或者是奢侈品的腕带手链。
他最后佩戴的是一条浸了兰草清气的发圈。
……
“嗯,你说。”
邱芜澜从床上起身,接听电话的同时瞥向窗户。
纱帘外天色已然大亮,她转身坐去床沿,还没找到拖鞋站起来,后腰就被光洁紧实的双臂抱住。
毛茸茸的脑袋磨蹭着邱芜澜的腰窝,她瞟见季尧窝在柔软的被子里,迷迷糊糊尚未清醒。
不等邱芜澜为他惺忪困倦的模样流露温情,眉间便微微蹙起。
“确定么?”她问。
打瞌睡的季尧在这声异样的语调后双目清明。
他望向邱芜澜,观察着她的神态表情。
“……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邱芜澜挂了电话,她的姿态令季尧莫名有些不安。
“姐姐,出什么事了?”
邱芜澜回眸,反手抚摸上少年美丽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