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玻璃被人拉到底下,女人白皙的脸从昏沉暗色的车里露出来,像是黑夜的浓雾云层中出现的一轮皓月。
不远处的男人正背对着时暖夏,喻左傅的背影挺拔,微有些侧着从下方勉强看见男人嘴唇启合的模样,从下巴缓缓向上转移到耳朵外面覆着的一个手机,男人修长的指尖压在用得泛黄不舍得扔的学生款可爱手机壳的表面上。
显得和喻左傅不太相符,但时暖夏此时却没有在意。
她紧紧盯着喻左傅和电话里头的人说话的声音,她很好奇,却又很担心。
不希望被人知道她和喻左傅领证了,否则时家迟早是要向他提出很多合作的要求;又似乎在心里的某个深处,觉得这个曾处处帮助过自己的男人,说不定能拿出比她如今的逃避更为妥帖的方案。
她可真坏啊,时暖夏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男人从外面回到车里,表情仿佛就像只是去了一趟便利店买了瓶水回来,轻轻将她的手机放进落在两人位置中间的小包里。只是在放下之前,喻左傅的眼神仍有一个瞬间看向那个已经泛黄到无法靠洗来解决问题的旧手机壳。
“你们……有说了什么吗?”
喻左傅才刚回来,时暖夏就忍不住好奇想去打探。男人的眼神里带着一股探究和她看不懂的复杂,轻轻扫了她一眼,让时暖夏感到一阵无端的心虚:“太太希望我和岳父能说些什么?”
是不希望他认领“女婿”这个身份?
不希望他们的这段婚姻被人知道?
还是她心里早就已经属意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但希望你没有立刻告诉我父亲,我们两人结婚的事。”
其实车内可以调节灯光,但喻左傅故意没有在车上打开太亮,遮掩住驾驶期间听见时暖夏的话后他黯然落下的眉眼。
果然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吗……
“不然我家随时都有可能向你提出很多无理的要求!”时暖夏突然开口,打断了正在开车的那人此时的思路,“如果你已经说了,那到时候记得防着点我家。”
车轮碾过路上一处积水,正好天上的云层散开露出了月亮的颜色,从远处逐渐开始的路灯照耀在车上。
空气中的凝滞仿佛从冰冷当中一点点升起暖意,时暖夏没有发现男人眼中逐渐泛起光亮的双眸,在说完最后那番话的瞬间也变成了一种不可置信的欣喜。
车很快到了别墅的门口,车门却迟迟没有打开,她伸手拉了拉车门把手发现还没有解锁,正有些奇怪,腰上忽然多了一只大掌,身边的空气霎时变得逼仄。
时暖夏猛地感觉到背后依靠的副驾驶背靠被人往下拉了亮度,男人捧着她的脸深深亲了上去,猝不及防的她因为惊讶嘴唇微张,恰好契合了喻左傅更进一步的捕猎。
唇面的摩挲勾得两边的下颌骨下端都感觉发麻,空调嗡嗡的声音里一切都开始混着潮湿而黏腻,呼吸一点点被夺走,直到男人细心察觉到她即将极限的前一刻依依不舍地松开了两分,握着她后脖颈的手如安抚似地轻捏了捏。
等时暖夏缓过气来,便又重蹈覆辙,带着今晚她迷茫的眼神,男人的亲吻里比起之还带着显而易见的雀跃,亲得她晕头转向。
就连因夏天穿衣露出来的肌肤都变得开始滚烫,今晚不开心的事情好多好多,时暖夏在这片潮湿的大海中仿佛能忘记一切难过的情绪,只沉溺在这片纯粹的欲当中。
女人情不自禁地回应和搂抱更激发了喻左傅的动作,两人紧紧地相拥贴紧,皮肤和皮肤的碰撞触碰,将里里外外都冲刷一边,只剩下外面落入寂静沉睡中的夜色,在给他们这杯混沌的酒中加入两块清凉的冰。
等平静下来,时暖夏被亲得腿都有点软了,让喻左傅帮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