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缓缓响起。

时暖夏瞪大眼睛。

便听见喻左傅已经站起身来拿走她想要带去洗手台面前洗干净的面碗,说话的语气里明显带着害怕干扰到时暖夏工作的小心试探:“如果这几天你工作很忙,就给你送饭。”

“这……不,不用……”

时暖夏刚想拒绝,却也被喻左傅一句否决:“就这么定了。”

“这样忙下去,三餐不规律熬坏了身体,以后工作怎么办?”

见时暖夏不想麻烦他,男人也眼底一转,飞快地想到另外一个层面:“你也希望自己当医生的生涯时间能长一些,不是吗?”

她确实被说服了。

心想就算是要送饭,应该也是让管家或者让外卖的人送来吧?

时暖夏硬着头皮答应了。又欠了喻左傅一个大人情,等到宵夜结束,她都像是一个背后的小狗狗抬腿“嗒嗒嗒”地跟在男人的身后,一直到了两人钻进床里入睡,她还要伸手去拉喻左傅的衣服。

“你最近有什么出席的场合需要女眷吗?”

一报还一报嘛,时暖夏眨眨眼睛:“只要下班和休息时间,我都可以配合你出席的。”

被男人伸手摁进自己怀里。

“好,”喻左傅从背后拍了拍她,“太太盛情难却,有需要出席的时候一定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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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饭,佣人阿姨摆了很大一桌,时暖夏看着明显食量不对等的菜品疑惑:“怎么做这么多?”

好几款都是她格外喜欢的早餐菜系,从小到大喜欢的那种。

“先生说吃不完就带一部分回公司分给员工。”

张姨端来一杯热茶,“说是一开始可以多做一些,让太太都尝尝喜欢吃些什么,下周开始做成菜单就可以按太太的喜好来做了。”

时暖夏怔住。

她从来没有时家餐饮的话语权,龙凤胎倒是经常撒娇要求佣人去做好吃的。

她对食物最大的自由便是不在时家的时候,所以她在大学才会经常和宋楚琪一起去各种大排档里淘出好吃的宝藏小摊。

与此同时,喻左傅也淋浴完换一身衣服下楼了。

套着平日常见的西装,时暖夏这才感觉这段时间熟悉的喻左傅回来了。只是衬衫袖子上的纽扣敞开,倒是比她见过的时候更增添了些许肆意。

每天都要穿不同花样的西装,看着还挺累。但仔细想想她的白大褂连花样不同都做不到,只有里面套着的刷手服能自己准备一下,要是喜欢能换成五颜六色的刷手服。

“有不爱吃的?”

时暖夏摇摇头,“为什么说以后都按我的喜好来?”

男人已经端起一杯热豆浆抿了一口:“你嫁给我,当然先按你的喜好来。”

“至于我……不怎么挑食。”

时暖夏嘀咕了一句“我也不挑食,很好养活的”也跟着开吃,没看见对方的眼神。喻左傅吃饭总是慢条斯理的,即使见过很多富二代的餐桌礼仪,也没有比喻左傅更好看的。

仿佛他生下来就该是如此,举手投足皆优雅。

不像她,读书的时候要冲着去早自习打兼工,毕业了就赶通勤,慢不下来一点。

喻左傅刚准备放下筷子,时暖夏一句“我去上班,也给我打包一半吧我拿去科室分”便像一阵风,如同当初他们初次重逢时在救护车上的时候,猛地刮过。

他的手还顿在半空,乌黑的发尾像灵巧的小蝴蝶掠过,女人的身影拎着佣人的几个保温盒飞快消失,只剩下别墅大门外还能听见些余音。

“花园里的花从白天看去,感觉比晚上更好看欸……”

“太太,要给您包上一束去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