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却没有等到喻左傅回房间浴室洗漱,她有些疑惑,喻左傅是要居家加班吗?
刚想着要不要出去看一眼,时暖夏脑海里的主人公便穿着睡衣走了进来,男人的皮肤很白,零落两颗水珠滚落在他三角肌开头锁骨和胸锁乳突肌交接里微凹进去的位置。
像荷叶里着颤动的露水。
喻左傅吹干了头发,此时正柔软地垂落下来,比他一身西装衬衣雷厉风行的模样柔和了很多,男人走进来兀自对上时暖夏的眼眸,有点乖。
时暖夏抓紧了床单。
“你去哪儿了?”
她一愣,发觉这个问题好像有些不对,她只是想问喻左傅去了哪个洗手间洗漱。
男人也跟着顿了一下。
“怕打扰你,在客厅的浴室洗漱的。”
“噢……”
话音未落,男人的气息逐渐压迫了过来。身上淋浴后蒸发的热气像一股暖流,高大的身形仍然无声宣告时暖夏和他身形上的巨大差别。
时暖夏原本坐着,又因为男人往前的动作不自觉地向后靠,窗外倒映着他们似暧昧像亲昵的影子。
她抬头看着男人,脖子有些吃力,但脑子嗡嗡的,已经感觉手脚僵硬了。
“怎,怎么了?”
喻左傅直视着她,时暖夏看见对方眼里的自己,眼睛里的慌张终于明显到肉眼可见。
不管再怎么做好心理准备,该紧张的时候也不会减少半分。
她真的慌了。
时暖夏狠狠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男人眼底里的自己,身体即将开始发抖的前夕,额头的侧边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抱歉,刚刚有水珠碰到你身上了。”
她愣了愣,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男人的拇指在她的脸上擦掉落的水珠。
放大的影子从她的侧脸收回,窸窣的声音响过,喻左傅触碰床铺的身体又离开,只拿过旁边的一个枕头。
“我去客房睡吧。”
他垂眸看时暖夏,低下来的头发也跟着像耷拉着耳朵的大猫,莫名地有些卑微。
“别害怕我,好吗?”
喻左傅的手不过一秒,时暖夏如条件反射般握住了他的手腕。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刚刚喻左傅的眼神,总觉得心里会有些歉疚,住着别人的别墅和主卧室,别墅的主人却要被赶去客房睡。
女人的手上忽然用了力,常年心肺按压阶段性考试能拿优秀得分的力气,让喻左傅在被扯得顺势一倒,时暖夏的鼻子撞上一堵肉墙,疼得“嘶”了一声。
吓得喻左傅赶紧低头去看:“没事吧?”
“我,我没事……”
时暖夏伸手扯着他衣服,却强硬:“今晚就睡这,以后我会习惯的!”
她闭着眼睛,看不见对面。
“好。”
她缓过来去看,对方却已经转身躺在床的另外一半。
“睡吧。”
“……你”
时暖夏有些迷茫,在喻左傅进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很多准备。
异性的气息距离太近,男人洗浴过后的沐浴露清香,和她平常闻到喻左傅身上的那股香水味截然不同。
白天,男人举止投足都是冷冽矜贵的,分神时偶染窥探到男人看向他人的视线总带着疏离漠然,连同他身上的那道冷香都化为一道屏障。
但现在喻左傅的身上只余清新的沐浴露香气,被子漏出一节鼓鼓的空间方便另一位同行人进入,像一种无声的吸引。
两人的气息在无形中交换,在本该代表私人空间的同一张被子里。这种既慌张又迷茫的状态让她陌生。
“要关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