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蔻看了眼天边浓重的黑蓝色,低声道:“看这个天气,说不定过两天真得能下雨。”
顿了半晌,身边却传来一道低低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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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明年也能下一场大雨,越大越好。”
陈默说着,眼睛也看向槐蔻。
槐蔻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陈默的意?思?,低头一笑,浅浅道:“我也是。”
两人并没有在窗前站太久。
当天半夜,陈默发起了高烧,一直僵持在三十度不退。
槐蔻被热醒的时候,还以为是空调坏了,一抹身边的人,烫得几乎要烧着了。
她?赶紧爬起来,笨拙地拿着酒精物?理?降温,又给陈默灌退烧药。
好在陈默这一直备着药,什么药都有。
折腾到了凌晨四五点?,陈默也只退到了三十八度五。
槐蔻没有再给他吃药,她?知道陈默身体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心。
她?也没办法治。
槐蔻经?历过天塌了的感觉,她?知道,这种时候,只能靠自己走出来。
陈默一直昏睡着,他也累了,这段时间一个人撑起了所有事,铁打的人也会脆弱。
槐蔻又想起了陈默说的那句玩笑话。
我是人,不是神。
他说的是实?话。
风光无限的川海小阎王,也会难过,也会无力,也会生气。
槐蔻看陈默的嘴唇烧得有些干,便给他喂了些水。
躺在他身边,槐蔻借着小台灯微弱的光照了照自己的手指。
姑姥姥很迷信,说她?中指和无名指不并拢,以后感情路注定坎坷。
她?没什么想法。
放下手,槐蔻翻了个身,想再喂点?水,就听?到一声呓语。
她?起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仔细一听?,是陈默在说话。
槐蔻怕陈默渴了或是难受,便凑过去?听?。
陈默说得含含糊糊,令人听?不真切。
听?了半天,槐蔻才听?到一句,“我不是白眼狼……”
那句话断断续续,带着委屈和怒意?,还有一丝无奈。
她?心下一动,一颗心脏猛地收紧,令人喉咙一酸,堵得难受。
陈默烫得吓人,他应当是难受的,所以眉头皱得极紧,看得人莫名难受。
槐蔻伸手替他抚平了眉心,附到他耳边轻声:“我知道,你不是白眼狼。”
你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是白眼狼呢。
陈默说一句,她?就说一句,不厌其?烦。
不知是不是起了作用,陈默终于?不再说话,睡得渐渐安稳起来。
槐蔻侧躺着,看着陈默的睡颜出神。
就在她?以为陈默终于?能睡个好觉的时候,陈默再次嘟哝起来,这次说的话很简短,像是在反复叫一个人名。
槐蔻不知道是不是陈广坚。
等凑近了,她?听?清了。
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槐蔻有些出乎意?料,她?看着陈默低声喃喃着自己的名字,好似这是一句魔咒,能轻易治愈他的所有伤痛,给予他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能重新站起来的勇气。
她?没了睡意?,平躺在床上,听?着陈默时不时地叫两声她?的名字。
陈默的房间能看到她?的卧室,里?面拉着窗帘,黑着灯。
隔壁斜后方就是周霓的房间,也拉上了帘子,却依旧透出一道微弱的光。
周霓也没睡。
万家灯火,霓虹之间,不知有多少人未眠。
第二天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