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的同学,每一个人离开的人,都流着不甘的泪。
旁边几个服装店的店员也赶紧走过来,要扶着她去屋里坐下,帮槐蔻叫来周霓的那个年轻导购,甚至已经掏出手机要打120。
槐蔻站在原地没动,看了陈默一眼。
没人上去问他伤得严不严重,也没人帮他掸一下满身的土或者打个急救电话。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树下,对面是乌泱泱的人群,他却抬起头在人群中一眼对上槐蔻的视线,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黑。
槐蔻心底一颤,她这才注意到,他冲锋衣下的皮肤有一条不短的划伤,应该是被崩碎的碎片划到的。
那条伤口还在哗哗朝外流血,正好在锁骨上方,浸湿了他里面的短袖,白皙的锁骨上一抹殷红色,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但即使这样,周围人推推挤挤的,也没人上去递一张纸。
槐蔻知道他们除了不愿,更多的也是不敢。
陈默被这飞来横祸砸了个狠的,他小阎王称霸川海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当着这么多人面狼狈不堪过,只有他堵别人的份,还从没人能让他挂彩。
陈默自己似乎也有点意外,不过他脸色依旧平静,看不出一点被割伤的痛楚,也看不出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没人敢上去触霉头。
他收回目光,没再看槐蔻,只独自站在原地在兜里摸索着,像是在找纸巾。
槐蔻见他摸了半天没摸出来,就知道他没带,她捏了捏兜里的纸巾,扭头瞟了眼正看着陈默的周霓。
不等她上前把纸巾递给陈默,周霓已经看出她的意图,把她往后一拽,先她一步走过去。
旁边几个人也偷偷拦着槐蔻,声音压得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