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看起来也丝毫没把他的话放心上,敷衍地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开了口:“睁大眼睛看看,你跟谁说话呢?”
刘湖虽嘴上叫得欢实,可实际上紧张地舔着嘴唇,盯着陈默,半天没敢从地上爬起来。
陈默手里夹着烟,低头看着刘湖,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听说,你最近店里又进了一批奶粉,还不少?”
刘湖明显怔了一下,又很快恢复镇定,哼笑道:“怎么着?我店里进什么东西,也得和你报备了?”
陈默的手抄在兜里,他忽得走过去,另一只手一下就把要爬起来的刘湖又按回去了。
刘湖并不矮,但不知为何,被陈默轻轻一按,立刻就摔在地上,看上去很像碰瓷的。
“要是你进的,那不用。”
陈默特意在进这个字上咬重了读音,听得刘湖一颤。
“但要不是你进的,”陈默俯下身看着刘湖,眼底带着笑,嘴里的话却冷得令人生寒,“你试试。”
刘湖眼珠子到处乱晃悠,支支吾吾了半天。
叫大蟒的那个大高个扯着嗓门喊道:“默哥,跟这偷东西的老小子废话什么,咱直接进去把他东西都搬了,看他还叫!”
槐蔻周围的人立刻就叽里呱啦地议论起来,有人说确实看见刘湖进过奶粉,还有人立刻反驳说:“放屁吧,用车拉来就一定是他进的啊?”
“就是,说不定从哪弄的呢?”
“纸尿裤、奶粉这玩意儿可赚钱啊,有的是嫌超市贵的,前一阵我还看见好几个抱小孩的去刘湖这买了呢,一拿就是好几罐。”
一个男人端着饭碗,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陈默那边,时不时扒口饭,“一罐赚不少呢,难不成小阎王爷眼红刘湖他们家了,他后妈不是也开了家超市吗?”
“你脑子被大米饭塞满了?”有人嫌弃地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小阎王爷白叫的?你以为他为啥叫小阎王?是,他是牛逼,没人敢惹,可你也得看看这片多少人指着他吃饭呢?”
说话的人又是阴阳怪气又是眼红地说:“这年头人狠不要命是一方面,可也得有钱啊,你问问光这条街上有几家不是租的陈默的门面?敢惹他,人家直接不租了给你撵出去,喝西北风去吧您,这种人在乎你那几罐破奶粉?你配吗你?”
川海方言本就彪悍,这人嗓门又大,一下子引起不少赞同的声音。
槐蔻不知道陈默在不在乎那些奶粉,但那个刘湖看起来挺在乎的。
不知道陈默说了几句什么,刘湖忽然一个打挺,猛得蹿起来,张牙舞爪地就要往陈默身上扑,架势特唬人。
陈默冷冷看着他,长腿一伸,一脚就把他蹬倒了,刘湖被踹得一个后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狼狈地躺在了地上。
一见陈默终于动手了,围着的人都一下子振奋起来,见怪不怪地议论起来。
槐蔻夹在人群中,盯着陈默的背影,清瘦嚣张。
但这还不算完,刘湖带着颤的叫喊声穿过一条街,传到人们的耳朵里。
“她是你亲妈啊?不是你亲妈你管我干什么,就是你亲妈,你妈要找男人,轮得到你管啊?”
陈默靠在旁边一棵大树上,闲闲地又抽出根烟,鹦鹉头瞥见,凑上去给他点着了。
陈默呼出一口淡淡的烟雾,没理地上如一滩烂泥的男人,仰起头来望了望堆满雪的树冠,舌头顶了顶腮帮。
“继续说。”
他语气寡淡,可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出话里的危险。
槐蔻意识到什么,猛得收紧了手,指甲在肉里掐出白痕。
“你老子死了,还不让你后妈有别的男人了?你岁数小,不知道女人离不了男人,我告诉你,你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