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猜出来,他没?有见我。准确的说,他足足有将近三个月,没?有见任何人。”
槐蔻了然地点点头,没?有打断他。
洛克终于神色一凝,终于开始讲起了那段最重要的回忆。
“我没?有放弃,四下问人调查,终于弄清了事情的始末,就连孔柏林他们?都没?有我知道得清楚。”
“当?年,陈默的父亲死?于一场车祸。那天雾很大,高速上?不少车都出了事,而他父亲和他小叔开的那辆车运气比较好,一开始只是撞到?了围栏上?,他小叔在?副驾驶只有腿受了点伤,但他父亲在?驾驶座伤得严重一点,动弹不了。”
“他小叔去喊人来帮忙,但他们?撞车的那段路是个山区,人家?很少,距离市区也很远,等他小叔终于打通医护车,叫了人来之后……”
洛克顿了顿,才继续语气平淡地道:“他哥却死?了。”
“就死?在?了他面前,就差一步,就差那两分钟。”
槐蔻的眼睛瞪大,抱着杯子的手瞬间一片冰凉。
“为什?么?”她艰涩地问出了口。
“当?天雾太大了,打着双闪都看不清,有辆推土机开过来正好遇到?了盲区,那车得快三十吨,跑得又?快,根本刹不住车,直接就冲着那辆车就压上?去了,当?时车里……还坐着陈默他爸。”
洛克深吸一口气,搓了搓手,酝酿了半天才再次开口。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描述才不会太惨烈,但我看过无数场赛车场的车祸,当?场毙命的也不是没?有,可,可从未有一起车祸能?这么,这么让人恐惧。”
洛克双手在?空中飞舞了几下,才终于吞吐出几个字,“人先是被压到?底下,然后又?被庞大的推土机一铲子铲成了拦腰两半,接着就……被直接碾成了碎渣,现场连稍微大一点的人体组织都没?能?找到?。”
“而且,”洛克闭了闭眼,才颤着音道:“陈默的父亲当?时是清醒着的,只是被卡住了动不了,我根本不敢想象,他当?时坐在?驾驶位,是多么绝望。”
本就清幽的小隔断更加安静起来,甚至静默地有些过分,带着令人都不敢呼吸的紧绷。
“抱歉,是不是吓着你?了?”
洛克看了她一眼,招呼服务生给她换了一杯姜撞奶,又?上?了两块甜甜的糕点。
槐蔻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对洛克的话置若罔闻。
她的手脚一片冰凉,五月中旬的夏日?,她的掌心却一层一层地往外冒冷汗。
手中的热茶,也无法让她温暖起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