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根本不用?陈默给他们鼓劲,各个心里早憋着一股劲头,干得热火朝天。
陈默昨晚连夜给他们开会,制定了?今天一天一晚加明天早晨的计划,改装计划堪堪完成。
如此时间紧任务重,孔柏林只?要一想?就恨不得狂炫十杯红牛,把自己累死在车前?。
到?了?车厂门口,孔柏林娴熟地倒车入库,趁着这个功夫,有点抓狂地在后视镜里看了?陈默一眼,却?怔在原地。
陈默向来话?少?,但不开口时一直给人一种敬而远之的冷戾,一开口就令人发怵。
可现在,陈默望着窗外,眼神平静而淡然,颇有种港式影片里阅尽千帆后想?金盆洗手过日子的大佬既视感。
从前?,孔柏林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总能隐约感到?陈默身上的警惕与防备,好似下一秒就要提刀暴起,浑身上下布满了?冰冷的尖刃。
而这些日子,他却?似乎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松弛,好像是身后的这个人终于舍得放下一些警惕的防备,慢慢走出冰封的洞穴,看看外面?世界的春暖花开。
放松与慵懒。
天知道这两个词出现在陈默身上有多扎眼。
陈默没有理会孔柏林的打量,径直下车朝里面?走去,听?见?车响,偌大的厂区立刻出来一堆人,各个仿佛见?了?肉的饿狼扑上来。
谁也不敢伸手拉陈默,但各个把陈默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七嘴八舌地试图先说?自己小组遇到?的问题。
倘若槐蔻在这里,就会发现,陈默手下的人除了?一两个年纪三十左右的专业技师,大都是她曾见?过的那帮二十几岁的人,但各个做事?麻利专业。
他没有像许多大车队一样,让一些二十来岁的小实习生只?干些跑腿订饭的活,而是真正?把这些人培养用?了?起来。
花费了?不知多少?金钱资源,倾注了?许多心血。
但好在,成果没有让他失望。
孔柏林跟在他身后,落下五六步的距离,注视着前?方?那个被围起来的清瘦背影。
没由来的,浮现一丝心疼,心软了?。
陈默这些年……也够累了?。
拖家带口地拽着他们这帮人使劲往前?走不说?,这里有多少?人是误入歧途后被陈默从泥沼中强拽出来的。
陈默算这里至少?一半人的救命恩人。
但他从未抱怨过一个字,什么事?都是他站出来扛,天大的事?到?了?他这都是一句轻飘飘的“我去弄”。
明明他年纪比孔柏林还要小一岁。
孔柏林正?出着神,就感到?肩膀一沉,有人拍了?拍他,开口道:“哥,你发什么呆呢?”
他转过头,是麻团和他那个烂泥扶不上墙,整天只?知道和女朋友厮混的表弟小胡。
对着小胡,他没有好脸,凶巴巴地问:“晃悠什么呢,好好跟着师傅们学习去!”
小胡被他凶得一缩脖,麻团立刻为他挺身而出,“一大清早骂孩子,那柏林哥你偷懒干什么去了??”
孔柏林理直气壮地开口:“被阿默抓壮丁当司机送人跳舞去了?。”
听?见?跳舞,刚刚还斗志昂扬的麻团愣了?一下,闭上了?嘴,神色似乎有点黯淡。
小胡倒是好奇地问:“送谁啊?宋清茉啊?”
孔柏林简直要被这个没眼力劲的表弟气死了?,没搭理他,只?对麻团语重心长道:“麻团儿啊,你默哥最近有没有和你说?一些关于‘那谁'的事?啊?你不知道,我今早去接他,他还真在看柯南,一边看还一边记笔记,那劲头给我吓得,差点以为阿默被人夺舍了?。”
平日闹腾个不停的麻团今天不知为何有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