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蔻背对着他,也察觉到了落到自己背上的目光,让她如?坐针毡。
她心知不?能让周霓看出?异样,便清清嗓子,主动转过身,迎上对面人的视线。
陈默穿了件黑色短袖,左胸前印着个小小的蝴蝶,露出?白皙的脖颈,两?手插在裤兜里,更显得他肩宽腿长。
槐蔻是帅哥美?女见惯了的,但不?管看陈默多少次,槐蔻都?始终无?法抵抗这张脸带来的冲击力,带着狠狠嚣张的帅。
乌眉星目,高鼻梁,薄唇,没有什么氛围和技巧,就是帅,硬帅。
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看起来似乎比往日更帅了,简直能靠对视杀死人。
他身后?还站着鹦鹉头孔柏林。
槐蔻本担忧陈默会当着周霓和姑姥姥的面和她说话,让她不?好解释。
但,只飞快地对视一眼,两?人就都?默契地收回视线。
谁也没多嘴。
好似互相真得不?怎么熟一样。
只有孔柏林来回扫了两?人一眼,眼底意味不?明。
姑姥姥适时对槐蔻解释,“小蔻啊,是这么回事,你那房间原来一直被当做储物间用,就没管过暖气,结果?这个暖气管不?太行,停了暖就一直漏水,平时我也不?进?去,今晚你妈妈进?去帮你找衣服,才发现?水都?漏了一地板了,我一看都?快淹了,就赶紧……”
她没说后?面的话。
槐蔻也能猜出?来,一定是姑姥姥联系陈默那边的人,找人来修暖气管,却没想到陈默和孔柏林亲自来了。
着实是有些吓人。
槐蔻都?不?敢想,姑姥姥看见这小阎王亲自登门来修暖气管的时候,得是什么心情。
“正好你回来了,”周霓走过来,接过她还挎在肩头的包,把她往房间里推,“你看看有什么泡坏的东西没有,我昨天就把水扫了,没给?你动别的,你自己收拾收拾吧。”
槐蔻看出?周霓是想让自己先?离开?,也没有反抗,就朝屋里走。
她走进?屋里,虚掩上门,打?量了一圈。
房间是木地板,的确是能看出?被水泡过的痕迹,但被周霓擦得很干净。
槐蔻蹲下身去,检查自己放在床下和书桌下的东西。
客厅里传来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听不?清楚。
几秒后?,客厅的大门一响,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槐蔻检查箱子的手一顿,在心底微松一口?气。
一时间,几种滋味在胸口?涌动,不?知是庆幸,是不?愿承认的窃喜,还是……淡淡的失落。
庆幸的是,不?用和陈默正面对上。
窃喜的是,陈默没有在别篱门口?等着,是来了她家给?她修暖气片。
失落的是本以为陈默是故意来家里堵她,可?转念又一想,哪有那么巧,陈默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今晚要回来。
况且,况且,连句话都?没说,就这么走了。
还真像冷战。
槐蔻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个什么劲,还未理清自己心头的思绪,就听见身后?门板被人轻轻扣响。
她下意识以为是周霓,头也不?回地叫道:“门没锁。”
门外的人却没立刻开?门,顿了片刻,才轻轻推开?半扇门。
槐蔻蹲在地上,一边把东西检查完塞进?箱子里,一边随口?道:“妈,你今晚怎么下班这么早?”
却没有得到回应。
槐蔻意识到不?对,一怔,立刻转过头去。
站在门边的果?然不?是周霓。
陈默一手还拉在门把手上,一手扶着门框,定定望着她,眉眼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