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霓还是坚持给她转了过来,“女孩子花钱的地方多,拿去?和同学逛逛街,买点衣服化?妆品,万一再谈个恋爱,也是要用钱的。”
槐蔻没接她的话,只是开口道:“妈,你?有白头发了。”
周霓这下也怔住了,她立刻在头上摸了摸,“哪里?多不多?我怎么不知道?”
她是真有点急了,“我一会就去?染个头发。”
槐蔻笑了起来,“不多。”
“我打?算多去?做几分兼职,”她忽得?换了话题,“这阵可能就不怎么回来了。”
周霓啊了一声,先是不怎么情愿,又想到了什么,挤出一个笑容,“想去?就去?吧,我们?店长?的女儿比你?大两?岁,也自己打?工呢,你?们?都长?大了,本来……你?爸走之前,也打?算让你?跟着学家里的生意了。”
槐蔻点点头。
两?人站在楼道里静了半晌,周霓忽得?打?破沉默,温柔而眷恋地注视着槐蔻,柔软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头,轻声道:“小蔻,我们?会为你?爸爸找回清白的,一定会。”
她的声线细而彷徨,又带着莫名的坚定,像是说给自己听。
槐蔻也攥住她的手,坚定道:“一定会。”
周霓深深地望了女儿一眼,母女俩相视而笑,站在朝阳里紧紧相拥。
槐蔻松开周霓,没有再说什么,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消失在楼道里。
几乎是同时,笑容从两?个人脸上慢慢消失。
尽管谁也没说出口,可又都心照不宣。
从陈广坚的事被查出来之后,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她和周霓的笑容都那么虚假,那么不真实,仿佛隔着一层玻璃。
槐家的丑闻一日不得?澄清,活在世上的槐蔻和周霓,就一日得?不到真正的欢愉,体?会不到发自内心的快乐。
她们?身上永远背着冤屈的枷锁,心里填满对陈广坚的仇恨。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不是罪名人人皆知,而是这个罪名本就是被人故意加之,自己却无从辩解。
而施害者,还在令人作呕地招摇过市,得?意洋洋地将受害者的痛苦当成利益的垫脚石。
槐蔻走在清晨的熹光里,路上行人不多,大都是行色匆匆,晃晃悠悠走在大街上的她,有些格格不入。
她骗了老妈,她今天只有一节课,还是在下午,去?不去?都无所谓的那种大课。
槐蔻掏出手机,给赵意欢发了条消息,说自己不太?舒服,让她替自己给袁双双请个假,下午不去?上课了。
赵意欢没回,显然?还没起。
她深吸了一口早晨干净微凉的空气,转悠着去?了一家刚刚开门?的饰品店买了顶帽子。
槐蔻对着饰品店的镜子照了照,把帽子戴上后,正好能遮住她半张脸,再加上她长?长?的黑发,不仔细看,看不出她已经?肿起来的右脸。
店员还要热情地给她推荐店里的新品,“您对耳坠不感兴趣是吗?那这个怎么样?昨天刚进的纹身贴,什么花纹都有,对面那家学校好多小女生都喜欢呢。”
槐蔻随意地看了两?眼,什么“各种语言的我爱你?”、“花臂”、“粉色的小猪佩奇”、“莲花纹”等一些常见的款式,应有尽有。
她扫了对面的学校一眼,是一所初中。
槐蔻了然?,摇摇头走了出去?。
她对这些花纹没什么兴趣,而且想要纹身,直接去?纹不好么,为什么非要贴个纹身贴。
以?前在沪市的那帮二代,也有很多人纹身,许青燃有一次喝多了后就试图把她的名字纹到身上,被槐蔻一巴掌扇清醒了了。
槐蔻觉得?既然?要纹身,那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