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那个？”

男生点了点头，显得倒有点乖，“是我。我叫顾卓，老师你叫什么？”

“我姓程，但我叫什么不重要，昨天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有对象了。”程溪靠在椅子上眯了眯眼，“成年人该知道分寸在哪儿，对吧？”

顾卓拿着书，没有要走的样子，带着轻狂地年少气，“可是老师，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我喜欢你，想来为自己争取一下，这件事有错吗？更何况你的‘有对象了’还有可能是对我的推辞，我不觉得这样是‘没有分寸’。”

程溪放下手里的笔，坐直，示意了一下门口的凳子让顾卓搬过来坐。

“你说得不错。我也从我的角度说一下我的想法，你可以对照着听一下。”

“首先，我昨天告诉你我的办公室号并不是为了让你今天过来找我，相反，这只是为了让你清楚地认识到我是老师，而你是学生。你可以为你自己争取一下，我却不能默认你这样做。因为我是老师，这么做有损师德。”

“其次，从女生的角度来说，我无论是否有对象了，这句话都是拒绝的一种表现。这句话的隐藏含义下，我已经给你留了台阶，可你没有捕捉到这一点，反而以为我可能在‘欲擒故纵’，是一种‘推辞’，进而过来找我，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够礼貌没有分寸的事情。”

“第三，喜欢谁是你自己的自由，当然与我无关。可无关的前提是对双方都没有影响。我说过我有对象了，所以你的喜欢对我而言就是负累，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任由你发展这种喜欢，对我们两个人都不好。”

“以及最后一点，”程溪看了眼表，“你是陆老师班上的学生，这个点理应在教室上课，而你却为了来办公室问题逃了课，你觉得这样做是对的吗？这样做是有分寸的吗？是一个成年人对自己负责任的表现吗？”

三个问题出口，办公室一片安静。程溪做惯了上位者，说话有自己的条理和气场，一般小男生招架不住。

顾卓思考了很久，终于抿着嘴点了点头，“老师我明白了。我知道自己的问题了。”男生站起身，把凳子搬回原位，跟程溪微微鞠了一躬，“谢谢老师。那我现在回去上课。老师再见。”

“嗯，去吧。”

程溪把转椅转回自己桌前，听着办公室门关上，扶着额松了口气。